林跃今年15岁,可以没大没小,上蹿下跳,大家能忍也就忍了,谁会跟一个不懂为人处世道理的孩子较真呢。
陈金水作为一镇之长,又是陈家金字辈的老大哥,女儿都到了能出嫁的年龄了,他不能不懂事啊,嘴上说找老太太说理,实际不能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啪……
他一拍桌子,指着陈金柱家的方向说道:“陈玉莲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镇长媳妇儿赶紧把茶递给他。
“你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他都跑到家门口指着鼻子骂我了,当年在县里的学习班我都没受过这个。”陈金水气喘吁吁地喝了两口茶:“怪不得陈金柱的媳妇儿闹着跟小姑子分家,摊上这样的外甥,谁受得了?”
镇长媳妇儿点点头,深表赞同。
“巧姑呢?”
这时陈金水想起自己的女儿来。
“在屋里哭呢。”
“哭,哭,哭,她还有脸哭。”陈金水气急败坏地道:“敢跟陈大光私奔?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你小声点,在外人面前吃了亏,拿女儿撒气干什么。”
陈金水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鸡毛呢?”
“鸡毛……不知道。”
“……”
陈金水不说话了,因为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林跃以前不这样,从杭州回来后大家对他的印象只有一个字,闷。
这很好理解,摊上那样一个混蛋父亲,正常人都受不了,他是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无法无天的呢?鸡毛回来以后!
自从那天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了一晚电视,第二天就跑山上打猎去了。
联系那天鸡毛在陈金土家老宅发钱时发生的一幕,还有今天的遭遇,难不成跟鸡毛有关系?
不会吧,鸡毛不是这样的人。
他自认为从小看着陈江河长大,十分了解养子的性格,或许会对他的决策阴奉阳违,但是在背后算计自己这种事……应该不会的。
可如果不是陈江河,那是谁在背后出主意。
陈金土?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得尽快扭转村民对我的看法。”
镇长媳妇儿一脸不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