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在乎,陈玉莲和巧姑不行啊,不过对他来讲,这都好解决,邱岩老是跟陈玉莲讲国外风景多么好,富士山下的樱花很美丽,阿尔卑斯山宛如神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和咖啡最配了,还有林跃找到她的都柏林,那个唱《IfYouWantMe》的歌手一直跟她有联系,邀请他们在三月里去听他举办的小镇音乐会。
陈玉莲对国外是没有概念的,但她能够读懂邱岩眼睛里的期待,又因为总觉得亏欠这丫头,想着去外国转转也好,就办了护照,坐飞机去欧洲,按照邱岩规划的行程,逛完欧洲后还会带着婆婆去美国找邱英杰和张学呆一段。
说起来,双方的辈分是有点乱,多多少少会觉尴尬,可是作为林跃的妈,不能老躲着亲家不见啊,她都快70岁了,再不趁着还能自如行动跟他们亲近一下,等到行动不便的时候,想见面都难了。
巧姑也出国了,陈茜一直想带她到美国玩玩,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陈东那边的情况有点不好办,虽然掀桌子前当妈的暗示过很多次,但是林跃是他亲爸什么的……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过这不妨碍董事会通过罢黜陈大光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决议,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能继续主持经营的话,那等待大光集团的,九成九是火葬场。
陈大光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他在看守所呢,想反对也没机会。
本来用砖头砸劳斯来斯幻影就是发泄,并且自认为是自家财物,别说给玻璃砸了,就算来一捆炸药端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然而这事儿一出,他的身份就很尴尬了,陈东最终采纳了林跃的意见,让他在里面冷静冷静,集团股东们也可以借这段时间商量出一个处理办法。
陈东25岁了,不再是啥也不懂的小孩子,林跃是他爸这件事确实难以接受,但陈大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他看来,如果当年陈大光没有花天酒地乱搞男女关系,断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当然,他跟陈茜也不会出生,而且这些年来陈大光跟他们的感情并不深,就说小时候,每天姐弟二人都睡着了,才醉醺醺地回到家,还时不时因为和巧姑吵架把他们惊醒。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就像他的亲爹所言,一切交给时间解决,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扛起属于他的重担,守住大光集团。
另一边,陈江河的疯病像是能传染一样,骆玉珠也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过她的情况好一些,医生诊断为重度抑郁。
这也难怪,她在里面蹲了十一年,刚出来大儿子又给抓进去,咨询律师给出的说法是最少也得判个六七年,王旭都三十三了,出来四十,还能干什么?丈夫被这事儿一刺激,病情更严重了,小儿子的命门也给林跃攥在掌心,得亏是她,换成心理素质差的,怕不是已经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了。
爹疯了,娘抑郁了,大哥进去了,这种情况陈路自然不能呆在陈家村,骆天宝就把骆大力的老房子让给一家三口栖身,陈金水没多久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忍受不了村民的议论,还是看着养子一家落得这般下场心灰意冷,总之伺候不了自己了。
陈东建议陈金水搬离陈家村,老头子不听,没办法,他只能出钱请了一个保姆过去伺候,自己忙完工作,有空闲的话也会回去探视一下。
……
一个月后。
上海。
杨氏集团总部。
李铭一脸幽怨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欣赏苏州河两岸风景的林跃。
要问为什么,答桉很简单,杨雪好不容易保住的那两块地和省城的物业给他败完了。
你自己要过穷人的日子可以,把地皮和物业留给儿子或者女儿不好吗?
好吧,即便是怕他们心里不平衡,那平分一下总行吧,退一万步讲,留给亲朋好友,留给没有子嗣的邱岩,他和陈玉莲不是都觉得亏欠她吗?
结果怎么着,又拿去补贴出口美国的母婴和洗化用品厂商了。
他怎么就铁了心跟关税大棒死磕呢?
关键是劝也没用。
杨雪出马都白瞎,更别说自己了。
叮叮冬……
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李铭拿出来放到耳边。
“喂,表哥。”
“……”
“好,我知道了。”
“……”
“明白。”
李铭挂断电话后,往前走了两步。
“陈金土死了,没有抢救过来。”
林跃没有回头,面朝长河低声说道:“作来作去,一个家破,一个人亡,人呢,怎么就不知道满足呢。”
李铭一头暴汗,他确实知道满足,不然也不能把个几千亿估值的企业给败了啊,可要说作,一百个陈大光和骆玉珠加起来也没这位爷作吧。
“跃哥,我担心……”
“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