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神月拿起信,边看边认真思考起来:“数列?不对,会不会这几个数字对应了什么字?这没来由的几个数字怎么解密嘛?”
看了半晌也没什么头绪,梁神月突然喊了一声:“妈!你过来一下!”
“干嘛呢!锅里正煎着猪排呢!”
“你看看这个谜题,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思路?事关到限量版手办呢!”
夏夜这才走了过来,瞄了一眼梁神月手里的纸,愣了一下,然后歪着脖子想了想:“这好像不是什么密码……而像是……”
这下苏蓟北也是惊讶了,和梁神月异口同声到:“像什么?”
“一首歌啊,简谱嘛。虽然少了许多东西,不过……这样……”夏夜拿过来一只铅笔,“你看如果加上一些基本的符号,像小节线、延音线、重音什么的,应该就是一首歌了吧,不过还是要看那首歌到底是怎么样的才知道……”
话还没说完,苏蓟北突然一个熊抱扑过去:“伯母!您真是个天才!!!”
“老梁!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你们家吃饭!”兴奋到极点的苏蓟北抓着信和书包调头就跑了,留下愣在原地的梁神月还有他还在回味着那个拥抱的老妈。
“诶?你个兔崽子不是说不回来吃吗?”一回到家婶婶和她的牌友们在家里吃着牛肉火锅。
苏蓟北都懒得管婶婶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改善伙食了,直接蹦上二楼:“今天有事情,你们自己吃吧!”
“吃吃吃!咱们自己吃,别管他了。”婶婶才不关心他的死活呢,夹了一大块牛肉,然后喝了口酒。
而苏蓟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老何竟然留下的是一首歌,于是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歌,于是开始尝试怎么样把这首歌唱出来。
苏蓟北边哼唱着边调整着,突然!跳出了一个自己熟悉的旋律!
“这是……竟然是这首歌……老何留下这首歌是要干什么……”
“你个兔崽子心情挺好的嘛,还唱起歌来了。”婶婶这时上来了,“我要去隔壁打牌,你下去把碗洗了!”
“好的,婶婶,你去吧。”
“唱什么不好,偏偏跟那个要死掉的老头唱一样的歌……”婶婶嘟嚷着要下去,却突然被苏蓟北拉住了:“婶婶?你刚才说跟谁唱一样的歌?”
“那个邋遢得要死的老头啊,就住在街尾那个巷子的破屋里,十几年了,整天胡言乱语,无儿无女,没人照顾,脏得要死,没事就跟那唱你刚才那个歌,都好久没见到他了,兴许都已经死了……”婶婶一阵不耐烦,“行了行了,别提那个晦气老头了,我去打牌了!你赶紧去把碗洗了!”
苏蓟北眼睛亮了。
他等不到明天,这就出了门,奔街尾那条巷子去了。
那是一个几乎都已经被生活垃圾堆满的破烂小木屋,天已经快黑了,屋里连灯都没有开,甚至连到底有没有通水通电都值得怀疑,门上破破烂烂的“天增岁月人增寿”的对联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都已经泛黄了。
苏蓟北有些忐忑地推开门。
只见一个几乎衰朽得已经死去的老人一动不动躺在一张靠椅上,却在苏蓟北进门的瞬间突然开口了:“此生荣辱功过,休管他人做何评说……关山为血脉……谁肯割舍拓疆土……与英魂对酌……”
“乱世横利刃,哪个来夺,守家国以血赋长歌,看不到身后如何,千秋换予我,凌云壮阔,舍身赴山河……”苏蓟北接口道。
“我已经等你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我在这是要做什么的。”老人干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这首歌是当年老师写的,只有最开始我们黑色救国会创立的时候那几个人才会唱,你又是谁?老何留下的密信就是让我来找你吗?”
老人一直笑着:“小北,你竟是不记得我了。”
小北?在自己的记忆力,只有老师这么叫过自己。倏然他看到了老人手上的一道疤痕,猛然惊醒:“你是!你是!李师兄!”
苏蓟北差点激动了扑了上去。
“师兄!师兄你这么多年没见,为何在这里,为何会在这里等我……”苏蓟北紧紧抓住他的手。
“老师算无遗策,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计划的最终胜利。”老人看着小师弟这么多年以后还是和当年一样的青春活力,颇有些唏嘘,“小北,我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每一字你都要认真记住,然后用心领会。”
苏蓟北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