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十分克制地简单回复:“好,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细说。”
阮舒停顿在“细说”两个字上,原本低垂在手机屏幕的视线再往下一落,不动声色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多时,车子减速。
傅令元的那栋别墅进入视野。
阮舒抬头盯向窗户,打起全副的精神。
……
对傅令元来讲,这是极其疲惫而又血腥的一夜。
并且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还有第二批人和第三批人。
雷堂主见傅令元抓着手机表情不太好,递了一瓶水给他,关心:“怎么了傅堂主?是栗青又汇报什么事情?”
“不是。”傅令元揉了揉眉心,“一夜没睡,太困了。”
雷堂主笑:“其实傅堂主不来也行的,就是干坐在那儿看手底下的人干活而已。”
“舅舅不是嫌我在家太闲了才给我找点事情做嘛……”傅令元斜勾唇。
雷堂主看着他,安静两秒,倏尔问:“傅堂主相信那份录音么?”
“是我舅妈伪造的。”傅令元的嗓音骤冷。
雷堂主致歉:“可能有点冒犯傅堂主了。我的本意不是像那些键盘侠那样对令堂不敬。”
“那就不必提了。”傅令元撇开脸。
雷堂主的话头却还是没有止住,压低音量:“傅堂主应该没有忘记,我原本是给陈家办事的吧?”
“雷堂主究竟想说什么?”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
雷堂主道:“陈玺曾经让我留意和形似令堂的女人。”
傅令元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眉心拧起。
雷堂主见他起了兴趣,便继续说:“他只是随口一提,好像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当时手里也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办,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这份录音曝光出来,我再记起这件事,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说完他紧接着再次强调,“傅堂主,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令堂不敬的意思。”
傅令元眉峰耸起,若有所思,细问:“陈玺有没有说找形似的女人做什么?”
“没有,他没告诉我。”雷堂主斟酌着,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如果,我是说如果,录音里的内容是真的,陆爷曾经真的对不该有想法的人有想法……”
他尽量措辞得隐晦:“那么可能就不难推测,陈玺应该是察觉到了陆爷的情况,所以想往陆爷的身边安插女人。”
傅令元也往这方面揣度了。
“就是不知道陈玺后来到底有没有成功。”雷堂主笑笑,“应该是没有,否则当年陈玺也不至于输那么惨。”
傅令元薄唇紧抿,未语,记起了一件事——阮舒说,丧宴上,王雪琴莫名其妙地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个“陈”字。
王雪琴……
傅令元眼瞳一深,抬眼问雷堂主:“雷堂主觉得,三姨太是否有和我母亲的相似之处?”
“三姨太……?”雷堂主怔了怔,沉思起来,“这得对比三姨太年轻的时候。我想想。她的性格和当年的陆小姐相差很大,样貌的话,也是一个偏北方女人,一个偏南方女人。至于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