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说他阴晴不定,但他真正晴的时候其实压根没有。这个才算得上是难得的一次。
转瞬消逝,似她的错觉。
闻野的表情已然满是讥诮:“想故意在外形上露陷,好叫人察觉你的异常?”
阮舒听出点儿味儿,心头一动:“你要带我出门?”
“很高兴?”闻野眯眼,“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抓住机会求救?”
“我说我没想求救,你会相信?”因为戴着阮双燕的人皮面具,阮舒的胆子比先前稍微大了些。
闻野冷冷一哼,走回屋里。
阮舒飞快地转动思绪。
既然都揭穿她是装病,不再冒险出门了,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
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过来。”闻野倏尔命令。
阮舒没动:“干什么?”
闻野放下手中的平板,作势要朝她过来。
阮舒赶在被他拖拽之前自己走。
“犯贱。”闻野评价。
阮舒没理会他的羞辱。她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戴着阮双燕面具的她的底线。
待她行至他跟前,他将平板递到她眼前。
阮舒无力吐槽,他就不能自己走过来给她看?非得浪费时间在要她走过来?
视线落到屏幕上时,她怔了一怔。
……
庄爻认真地在墙上摩挲,企图找到类似机关的按钮,找得比其他地方还要认真。
先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他的预感格外强烈,闻野一定就在这里。
那桌面上酒和酒杯的摆放,闻野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的一些无意间的小习惯。
江城那栋房子里的各种机关庄爻很熟悉,他认为闻野短时间内玩不出新花样,所以不管闻野换到什么地方,安置的机关都应该大同小异。
然而一圈下来,他一点发现也没有。
房间里原本敞开的那扇门,似被风吹,又似因为别的原因,忽然关上了。
庄爻没有着急过去开门出去,环视周围一圈,眼里闪现陡峭:“闻野。”
……
闻野的目光从屏幕里的庄爻,移到阮舒脸上,“他现在就和你隔着一堵墙,你不呼救。”
有用吗?庄爻能听见么?阮舒抿唇,担心庄爻此刻孤身一人的安全性。
他应该不是傻傻地一个人找来这里吧?
闻野在她耳边唔了声:“你不呼救,我就把他了结了。无能又碍事的家伙,赶着来送人头。那我却之不恭收下了。”
“你不会杀他!”说是这么说,阮舒还是紧张地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子。
“呵,”闻野轻嗤,“原本我还没那么强烈杀他的Yu望,你既然这么肯定地自以为是,那他就非死不可了。”
阮舒面无表情地抿紧唇。
原本想辩解自己没有自以为是,转念思及,恐怕她越说,他越想否认他自己被她猜中心理。
她始终认为他是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危险分子,但她也不是没在他的身、上看到过“感情”这种东西。目前为止她所察觉到的,比较确切地体现在两个人,一个是阮双燕,一个就是庄爻。
前者无疑是浓烈的爱恨交加,被闻野隐藏。
后者十分浅淡,闻野或许不自知,像现在这样否认,但存在就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