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文德帝先是兀自冷笑了一会儿,才朝默默听了全程的重臣们道:
“你们都是聪明人,朕也不隐瞒,劫粮之事,确实是朕让他做的,但那些粮草也确实没在朕的手中。”
“至于在哪里,你们不如问问罗副将,问问镇国公。”
罗副将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声喊冤:
“陛下,冤枉啊!我们元帅日夜兼程赶往北疆,当时粮草与元帅相隔数百里,粮草真的被劫走了啊!”
“那可是数百万担粮食,若有这些口粮,将士们何需饿着肚子上阵杀敌啊!”
罗副将哭得凄凄惨惨,文德帝却不为所动,满脸不悦。
“你哭也没用,朕说没有拿就是没有拿!劫粮失败,反倒让朕惹了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罗副将:“……”
在场众人:“……”
陛下这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啊!脸都不要了!
“来人,传旨!谢寒安欺君罔上,破坏军资,扰乱军心,罪同叛国,将这逆臣押下去严加审问!谢家全族入狱,愿意检举谢寒安者,朕可以格外给个恩赏。”
在场众人:“……”
陛下还真是又不要脸,又睚眦必报。
这是自己被人背叛了,也要让谢老将军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儿?!
面对文德帝这般的厚脸皮,罗副将的讨粮之举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带着一群将士,日日跪在宫门外,哭天抢地地求陛下开恩,救救池家军。
接连几日,那八百里急报如雪片般天天传报整个京城,每一道急报都似重锤,狠狠敲击在人们心头。
京城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仿佛一根紧绷到即将断裂的弦。
宫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站在高处看,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
事情越闹越大,连京城外的难民都听说了池家军被拖后腿的事,纷纷摒弃前嫌,加入京城百姓求粮的行列。
京城内外达成了空前的一致,人人跪求开粮仓,为池家军供应粮草。
罗副将等人一连跪了数日,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下。
而就在这时,宫门前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还有人大声呼喊着:
“快,快闪开!大伙都闪开!方家献粮!方家献粮喽!”
随着这一声呼喊,周围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献粮?真的有人献粮?我没有听错吧?”有人忍不住激动地哽咽。
“有救了!池家军有救了!是方家,就东街那个方家米粮店的东家!”
“这样池将军就能坚持下去了吧?咱们大楚也不用亡了?!”有人抹泪道。
“不用亡了,也不用逃了!”
……
宫门前的百姓们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通道来。
在通道的另一端,一名身材颀长挺拔,身着华贵紫衣的青年,带着几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阔步走来。
那紫衣青年步伐如风,却又气势沉稳从容不迫,几缕调皮的发丝在微风中飘落的瞬间,他已然稳稳停步在罗副将身旁。
“罗副将有礼,在下方骏。”
自称方骏的青年伸出双手,态度慎重地将罗副将搀扶起来。
“我方家世代经营米粮生意,如今听闻池家军有难,这几日紧急调集两百万担粮食,望能解北疆之困,还请罗副将收下。”
正假装自己很辛苦的罗副将,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浑身颤抖。
送粮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