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礼了……老夫刚才观公子舞剑,似乎对剑道也颇有一番造诣,真的是多才多艺,令人叹服。”
“先生见笑了,在下一直秉承儒家先贤的理念,以文修心,以武修身,故而闲暇上便练上几招以强身健体。”
“这……”
一听此话,于景同颇有些尴尬。
因为,他一向只习文,不习武。
甚至有时候还觉得习武乃是一件粗俗之事,难免给人一种江湖之风。
夏子羽一见老师的神态,再加上年轻气盛,好生之心由然而生,当即拱手道:“正好,在下也练过几年剑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切磋一下可好?”
“子羽……”
“无妨!”顾鸣笑着摆了摆手:“既然这位小兄弟有此雅兴,切磋一下也无伤大雅。”
“可是这刀剑无眼,万一……”
于景同还是有些担心。
顾鸣笑了笑:“先生放心,在下绝不会伤他分毫。”
夏子羽毕竟乃是候爷府世子,难免有些骄纵之心,不由哼了一声道:“本公子可没你想的那么弱,所以,你大不不必担忧,全力出手便是。”
“子羽,不可狂言!”
于景同不由皱眉喝斥。
虽未见识过顾鸣的真本事,但也不知为何,于景同却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顾鸣深不可测,浑身上下皆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质。
而这种气质,竟令他由然而生一种高山仰止之感,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因此,于景同更是不允许夏子羽造次。
“是,老师!”
夏子羽拱手应了一声,但心里却依然不以为然。
随之退后几步,拔剑拉开架势:“请!”
“请!”
顾鸣笑了笑,长剑缓缓举起,动作相当随意。
接下来,院中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于景同虽然也会耍两招,但那纯属是花架子,他根本不懂剑术。
因此,他完全看不懂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子羽之前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开打的阵势,但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却很奇怪,依然保持着之前的起手势一动不动。
但神情却难得地凝重,甚至还能隐隐看到头上的虚汗。
至于顾鸣也是同样维持着之前平举长剑的姿势,完全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
其实这时候,夏子羽看似没动,但却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一般心力交悴。
他很想进攻,但却不知从何着手。
顾鸣的动作虽然很随意,但在夏子羽眼中却突然变得山峰般高大,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腿也有些发软。
这时候,夏子羽终于明白自己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当年教他剑术的人说过,说真正的高手不用动手,在气势上就能压得对手心理崩溃。
现在,他就属于这种情况。
还未动手便先败了。
不过,他乃是堂堂候爷府世子,怎能轻而言败?
“看剑!”
终于,夏子羽猛地咬牙,爆发出全身力量一剑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