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明白魏人此举意图,就是要对燕国形成强大的威慑力,摧残燕人的斗志。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的是:“燕王呢?”
“随军东撤,不知是否受伤。”相国王渊知道女王想听什么,“魏国师亲自率军追击,看起来也不像受伤模样。”
“那就好。”冯妙君轻吁一口气,“云崕既然返军,看来魏国中部的战争会迎来拐点。后面,该轮到燕人头疼了。”
国师携元力回归,代表魏军实力大涨。这又是在他们自己地盘上作战,主场优势明显。
冯妙君说到这里,左右顾盼一下:“陈大昌呢?”
陈大昌是廷尉,每日都要当差。平日里辰时不到就会进宫,出勤之稳定堪称楷模。可是这会儿辰时都过半了,怎地还未见他人影?
边上内侍进前小半步道:“陈廷尉今日微恙,请假一日望批。”
“准了。”冯妙君抚着下巴,“难得他生病一回,怎好不批?”话说修行者想生病,哪有那么容易?
次日,陈大昌果然又在辰时之前进宫。
冯妙君见他精神奕奕,不禁奇道:“你身体康复了?”
“劳烦王上记挂,已好。”
冯妙君正要开口,瑶鼻忽然轻嗅两下,妙目就向陈大昌瞥了过来:“咦?”
陈大昌不明所以。
冯妙君掩口打了个呵欠:“起得太早了,困得慌。是了,你可要多歇几日,养好身体?”
陈大昌赶紧道不必。
“去做准备罢,要晨议了。”
又过几日,玉还真也来参加廷议。按规定,每过十天,国师要定期汇报元力的调配情况,以配合国策。云崕那厮随心所欲,想报就报,想偷懒就偷懒,新老两届魏王都拿他没办法;玉还真却不同,于公务上一板一眼,勤勉认真,态度其实不输给陈大昌。
和激战中的魏国不同,新夏王廷今日的主题也还是风调雨顺,如果要再多加几字,那就凑上“国泰民安”好啦。冯妙君甚至都觉得,邻居成天打生打死,自家却成日无事,这安宁实是奢侈。
廷议结束,冯妙君叫上玉还真同去御花园中散心。
两女闲话天下大势,谈笑风生。新夏得国师七年有余,国君与国师相处甚欢,在民间也是美谈。
冯妙君漫不经心赞她一句:“你用的香调得真好,闻之心悦。”
玉还真大方道:“这是瑞龙香,祖上传下来的方子,王上若是喜欢,我抄一份献上。”
“原来是国师的独门秘方。”冯妙君笑眯眯地,“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香不应与外人分享才是。”
她侧头看向玉还真,国师这几日容光焕发,更添娇艳呢。
不与外人分享?玉还真何等剔透,一听即知话里有话,不由得脚步一顿,面色微红。
女王看出来了啊。
清晨一场大雨,随后太阳就出来了,园中花草如洗。此刻玉还真身边就探出一支火红玫瑰向阳而开,柔嫩的花瓣上却承着晶莹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