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峰听了,频频点头,牢记在心。
离别二哥到了金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一峰谢过军车司机,转车到义乌。
早在出发前,李一峰就决定,要去义乌拜望嘟哥的大哥二哥,不偷不抢兄弟俩。
李一峰乘三轮车到廿三里镇,一下车,就感觉气忿不一样。
一个词:忙碌!
只见一个不大的三轮车停车场,进进出出的车,川流不息的人。
有货从外面拉来的,又有从这里往外送货的,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货。
收进来绝大多数都是小东西,破东西。巨大的蛇皮袋胡乱地装满杂乱的货。
而送出去的东西,却全部用标准规范的纸厢包装,整齐统一。
忙碌的人们个个兴冲冲,乐哈哈。
一峰发现,就算是为了价格,双方你来我去讨价还价,虽然争得脑筯凸出,脸色红润,到后来一方退让个1分2分的单价,骂骂咧咧地,却最终皆大欢喜的成交。
一峰见了,不由得想到老家的乡亲,与这里两百里左右,人们大都空闲在家,不是在农田地里劳作,就是几个聚集一起聊空天,柯小九。
哪象这里的人们,生意有得做,根本息不下。
究其原因,肯定跟这里的百姓,几十年如一日挑着货担做小生意有关,日积月累的,形成了完整的一套供销系统,产业链。
想到这里,一峰又想:
"老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唯一可以值得显耀的,只有这车骑山及其山峦,它曾经是谢玄生老病死,谢灵运土生土长之地。
一定要再牵几个古代名人,倒是还有许多许多,如谢安,谢道韫,王義之及七子一女等,可这些人,如今的李家岙人,知道与这车骑山有多大关系?
是否清楚不说,就算整个三界镇,连同上面政府,又有多少人知道或者关心呢?
再说,这些人,这些事,就算与车骑山有密切关联,可跟眼下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机,根本挂不上勾,当不得饭吃的,想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干嘛?"
想到这里,李一峰不自由主地一笑,连忙就近上前,问其中几个生意人,打听李路远家在哪?
一连问了几人,均摇摇头。
原来,一峰所寻问的几个,都不是廿三里镇里的人。
一峰不觉要笑,这么小小的一个镇,却是外地人比本地人还多?
一峰寻询到一家本地人开的小店铺,那店主问一峰,路远爹爹的名字,一峰告知叫李道平,店主才说:
"噢!原来是道平老板的儿子,我们都叫他远远的,是不是去年考进浙江大学的哪个?"
一峰点点头。
那店主一听自己猜对,当即十分高兴。
生意叫老婆照顾着,他自己陪一峰出来,来到大街上,一边啧啧夸道小伙子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人;一边问一峰与远远是不是同学?
一峰听不明白他到底在夸谁?对他的自言自语式的询问,只能当作没听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同时又听他喋喋不休地讲了许多,热心地要陪一峰,直接去道平老板家,嘴里不停地说:
"道平老板的经商之道,精明,辣手,有魄力,有本事;白有白一套,黑有黑一手。我们永远跟不上他的思路;如今已不仅是廿三里镇老大,更是整个义乌数一数二的大佬。啧啧,啧啧!"
李一峰听这位三十左右的男子,提起李路远,那是真心竖起大母指;而提起这个李道平,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味道,佩服,羡慕,这是明显的,想巴结,也是李一峰直接了当的感觉,但却有点说不出来的别味,一峰心想:
“也许这是妒忌,或者恨吧?"一时也不细想。
正在那店主告诉一峰,说远远家并不远,还是用摩托车直接送李一峰去时,那店主突然对着前面一个骑自行车过去的姑娘叫:
"笑笑,笑笑,停下,停下,你弟弟的同学来了。"
李一峰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果然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停住车回头往这边张望,笑脸如花,正是几年前来过李家岙的李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