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应该如此。”…。“那他当年还支持父皇登上帝位?”
“人的想法总是会发生改变的,也许是到了遂州之后,越想越不甘心吧。”
听了晏君初的话,苏辛夷的神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如果牵涉到老益王,那这件事情就复杂多了。”
“商君衍手中的证据我已经呈交给父皇,穆邢那边飞鸽传书回来,怕是要等上元节过后他才能赶回来。”
苏辛夷算着时间就道:“那也是要日夜兼程,只要能来得及就好。我听容王妃说,明慧师太那边有进展,是真的吗?”
“算是吧,明慧师太当年跟容王的生母是手帕交,后来她遭遇过婚事上的背叛所以落发为尼,那时是容王的生母搭了把手,所以她对她一直怀有感恩之心。”
“难怪了,这样的恩情,明慧师太确实诚心要回报,只可惜路走错了。那么,她现在为何又愿意作证了?”
“归根结底,人还是自私的,明慧师太到底是寻常人,即便是出了家,也没能学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苏辛夷听着这话想笑,就道:“那也是人之常情,能活着谁愿意死。如此一来,益王那边就能打开一个口子了。明慧师太应该知道不少东西,殿下问出来了吗?”
晏君初抬眼看着辛夷,抓着她的手掌紧紧握着,道:“她眼下只交代了一样,益王府的粮仓所在地,你猜在什么地方?”
苏辛夷认真去想,脑海中忽然就闪过益王针对苏家的事情,很多事情绝对不会茫无目的,益王针对苏家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肯定是苏家碍了他的事儿。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苏家在淮宁,正好挡住了益王通往朵甘的道路,毕竟益王将粮食偷偷贩卖给朵甘,想来是获利匪浅。
苏家挡了路,益王除而后快就顺理成章。
但是现在殿下忽然提起益王的粮仓,她的脑海中忽然一闪,只因为挡路,让益王对苏家痛下杀手,似乎有点小题大做,益王也可以绕路,就比如从丰平卫走。
但是如果,益王府将粮仓的位置放在距离淮宁不远的地方呢?如果这个地方跟苏家有关系呢?这个想法一出,苏辛夷就有些压不住了。
她看着殿下,“不会是放在了淮宁吧?”
晏君初一愣,随即就乐了,“益王的胆子还没那么大,自然不是。”
苏辛夷微微松口气,那就好,如果不是在淮宁,那是在什么地方?
能在苏家伸手可及让益王忌惮的地方,又能让益王方便藏粮不被发现,而且还要让他方便把粮随时运出去,这种地方不好找啊。
苏辛夷就只能摇摇头,“那我就猜不到了,殿下,在什么地方?”
晏君初捏捏辛夷的指尖,这才开口说道:“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曲川县。”
“曲川?”苏辛夷皱眉,曲川县跟苏家有什么关系?…。大约是看出了辛夷的疑惑,晏君初点点桌面,道:“祭田。”
苏辛夷一怔,她不知道苏家的祭田在曲川县。
“你才认回来几年,家里的事情不清楚是有的,苏家的祭田原本不是在曲川,是后来迁过去的。老益王曾有一个十分忠心的老奴,后来带着益王给的赏赐荣耀归故里养老,就是曲川。”
“所以那老奴衣锦还乡是假象,真相是替益王建粮仓?”苏辛夷问道。
晏君初点点头,“益王买下一片略有些荒僻的荒地给那老奴,他就是在那里建了粮仓。也是巧了,没过几年苏家便将祭田搬去了那边,只不过苏家买的是肥沃之地,但是相隔也不是太远。”
“老益王在世时做的事情,那么现在的益王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能顺利接管这些事情,肯定不是一朝一夕所为。”苏辛夷越想越觉得可疑。
“是啊,此事确实很可疑。”晏君初道。
苏辛夷就抬眼看着殿下,问道:“殿下,你肯定是知道了,为什么?难道益王府夺爵都是假的?可要是这样的话,老益王对嫡子的疼爱也是假的?”
这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老益王真喜欢的是庶子而不是嫡子,嫡子一直是他架起来的幌子?
“也不能如此武断。”晏君初低头看着辛夷,他知道辛夷在乡下长大,没有那么多的人心算计和鬼蜮伎俩,做事情也是如此,她性子爽直,干脆利落,又岂能明白老益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