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也看懂了,谈总用的这招叫明修栈暗度陈仓,真意图藏在表面的行动后,借此迷惑对方,出奇制胜,废总裁之名现废副总裁之。
玩心计什么的,蒋奉贤完全是谈总对手啊。
董事会的投票表决并非儿戏,是有真正效力的,蒋奉贤彻底兜住了,当场发飙,他用力拍桌,水杯被震得半天高,哐当落回桌面,水流四溢:“谈行彧,别欺人太甚!”
“蒋副总,有话好好说,别拍台拍桌的。”朱董看出了内里的弯弯绕绕,适地出来当和事佬,“谈总,知您为何认为蒋副总适合再当嘉汽副总裁?”
谈行彧面无表情,如深潭水般冰冷:“德配位。”
这个指控可比才能、经验严重多了,勤能补拙,践可增长经验,可有德……偌大的上市企业,居高位、掌权者无德,如何服众?
关键在于,蒋奉贤确私德有亏,在位作为,带领嘉汽走下坡路,条条铁证,无从辩驳。
可是,蒋奉贤背后还有蒋爷子呢,哪能是说废就废的?
两股势力僵持下,位列蒋家阵营的牛董法再沉默了:“谈总,您看这事是否要先过蒋爷子的意,再做决定?”
“们投票解聘总裁职务,”谈行彧语气淡淡地反,“有过我的意吗?”
牛董语塞。
朱董颇有眼色地接话:“依谈总意,今儿这事该如何收场?”
“我只接受两个结果。”谈行彧面上噙着丝笑意,看似谈笑风生,则月黑风高,刀光剑影交锋,暗藏杀机,“是同解聘嘉汽总裁、副总裁,二是起保留他们的职务,今天这事就当发生过。”
围观群众纪见星叹为观止,谈总这是打算让和蒋奉贤同进退,共存亡的节奏啊,个坐虚位,被架空的废物总裁,换掉手握权的副总裁,这笔买卖赚大发了呀!
就算办法同废掉总裁、副总裁,起保留职务,就等于间接利用蒋奉贤的势力保住了?妙哉妙哉,管是哪个结果,谈总都是赢家,只赚赔。
纪见星心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愧是凭己之力从虎口狼穴夺走硅谷地图导航公司Cebay这块大肥肉的男人,此等谋略心计,未受泱泱大中华五千年文明智慧火花洗礼的外国人怎么玩得过?
毫无疑,蒋奉贤坚决同意同解聘的决定,想到应对之策,怒可遏,摔门而出。
其他董事们自然也坐住了,纷纷离开会议室,最后只剩下了纪见星和谈行彧。
男人低眉垂首,漫经心地把玩着宝石袖扣,然收尽锋芒,纪见星酝酿了大堆彩虹吹捧,笑眯眯地走到他近前,拉开椅子坐下,桌上,他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下意识看去,屏幕跳动大大的“外婆”两个字。
上次被坑的恐惧支配了纪见星,趁着他接电话注意,悄然侧过身,正准备偷溜,谁知男人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扣住手腕,拉,滑动旋转椅跟着向前,膝盖抵住了他的腿……
“外婆,”谈行彧捏着手放,幽深视线停在那张气鼓鼓的小脸上,耳中收入外婆命令式的赌气音,“周六我生日,要是我孙媳妇来,也用过来了!”
谈行彧应下:“知了,外婆。”
外婆给他反悔余地,立马挂了电话,秒换高冷淡漠的表情,笑逐颜开地抱住坐在旁边的公:“头子,他答应了!我们很快就能见着孙媳妇了!!”
谈行彧将手机放回桌面,轻戳了下鼓起来的脸颊,琢磨着,该怎么把外婆的孙媳妇拐回去?
他虚握着手,抵在唇边:“昨晚我梦见了。”
因为他外婆打来的电话,纪见星生怕前面有什么坑在等着,格外小心翼翼,全副心神用来严防死守,料他只是聊起了昨晚的梦,便随口:“梦见我什么了?梦里的我是怎样的?”
谈行彧认真沉了好几秒,俊脸显露些许正经之色,逐回答的题:“唔,梦见在我床上。”
他语气微顿,像是在回想:“穿衣服。”
纪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