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用白石砌成,池子里放着西山准备的茉莉花瓣,热水熏蒸得香气氤氲。
沈青檀坐在池子里,热水漫到胸口处,浑身的毛孔全都舒张开。
她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依照赵颐的性子,在意识到这间屋子的“不凡”之处,必定会着手换一座小院。
可他却偏偏没有换,仍旧是住在这间屋子。
她没有想过他打算圆房,以他的身子骨,若是圆房的话,恐怕会愈发亏损。
恐怕另有筹谋。
泡了两刻钟,沈青檀方才起身,换上一身杏色底衣。
她叮嘱流月:“待会收拾浴池的时候,记得遮住壁画。”
流月点了点头。
沈青檀走出浴室,便见男人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询问道:“你有公务要处理?”
“没有。”赵颐看完信,放在一旁的小铜炉里,拿起小几上的火折子烧了。他侧目看向沈青檀,只见她的肌肤被热气熏染得白里透红,整个人焕然一新:“祖母来信了,她不放心我的身体,安排府医来了西山。”www。
沈青檀嫁给赵颐之前,便有所耳闻,他若是出远门的话,府医是要跟在他身边一道出远门。
她坐在杌子上,取下包裹湿发的巾子:“这几日我们分开睡?”
赵颐净手,眼皮子也不抬地说道:“不必分开睡。”
沈青檀蹙眉:“誉王恐怕知道消息了,你与我在一起会很危险。”
“来西山之前,你可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赵颐取来一块干净的巾子,来到她的身后,拢住她的湿发:“檀儿,我对你没有其他要求,只愿你待我言行如一。”
沈青檀听明白他的话,他希望她能够说到做到。
她在来西山之前,答应过他一切都听他的,不会轻举妄动。
赵颐见她不再出声,温顺的让他为她绞干头发,便知她是默许两个人不分开睡。
傍晚时分,夫妻俩用完晚膳,绕着小院后的紫竹林走一圈,便回屋就寝。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赵颐一改常态,执意要睡在外侧。
沈青檀拗不过他,便躺在内侧。不一会儿,男人在身侧躺下,他身上的冷香侵袭着她,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下一刻,男人侧身将她拥入怀里,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后颈,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
顷刻间,她心跳如擂鼓,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平日里在府上,两个人各自盖一床被子,从来没有如此亲密无间过。
亲密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额间,似乎只要她一抬头,便能碰上他的薄唇。
沈青檀心思百转时,男人按着她的腰,将她压在他坚硬的胸膛。
她不期然的想到浴室里的避火图,赵颐的亲近,让她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二爷,别……”
赵颐疑惑地看着她。
沈青檀脱口而出:“你不行。”
话一出口,她顿时清醒过来,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方才说的是什么糊涂话?
她懊恼地解释:“我是说,你身子骨不好……”
说到这里,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越解释越糟糕。
总而言之听起来都是在说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