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林阿姨,您怎么来了?”阿衡微笑,眉眼山明水净。
“哦,来看看小希。当时这孩子说跑就跑了,没事吧?”林若梅笑容温柔,声音却有一丝急切,探向客厅,“小希,言希!”
阿衡不动声色:“您这么急做什么?”她泡好了顶尖的碧螺春,笑若春风,递过紫瓷杯,满室生香。
林若梅接过茶,眯眼,也笑:“小希没回来,是不是?”
阿衡低头望着清水中茶叶沉沉浮浮:“这不,正合您的意吗?”
林若梅挑眉:“你这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衡摇摇头,叹气:“不对,我说错了。您的本意是言希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后,立刻疯了才好,是不是?”
“你说什么照片?什么疯了?你这孩子,怎么净说些阿姨听不懂的话?”林若梅笑。
“您记性这么差吗?就是您假借言希的名字寄给我的那本相册,粉色的、硬皮的。”阿衡描述,笑眯眯的。
林若梅盯着阿衡看了半天,眼神慢慢地由柔和变得森冷:“是我小看你了吗,温衡?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你还能这么冷静,可真不容易。对言希,我只是说了那些照片的存在,他就受不了了呢。”
阿衡敛了笑,垂首:“两年前,你指使了四个男人,在陆流出国的当天,强奸了只有十五岁的言希,是不是?”
四个男人,她亲眼,从照片中一一分辨出来。
林若梅冷笑:“那个小妖精,不是最喜欢勾引男人吗,被男人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衡左手抓住右臂,毛衣之下,皮肤痛得彻底:“当天晚上,你让陈秘书拍了照片。威胁言希,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把这些照片寄给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比如说,陆流。”
所以,每次言希看到陈秘书,才那么痛苦。
她把照片寄到家中,只是为了确保言希能够看到。如果在不惹怒陆流的情况下,让言希心理防线自动崩溃,自然是最好。
林若梅的表情变得深恶痛绝:“这个狐狸精,想毁了我儿子,没那么容易。在他害我儿子之前,我要先毁了他!只是没想到,当年他疯了之后,还能清醒过来。”
阿衡抬头,眸色漆黑无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应该是陆流一直喜欢着言希吧,林阿姨?”
林若梅猛地站起身,眼神阴毒:“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才不会喜欢那种连爹娘都不要的小贱种!”
阿衡也起身,整壶紫砂壶的热水从林若梅的头上浇下,淡淡开口:“林若梅,你说,强奸罪主犯会坐几年牢?你说,如果言希的爷爷知道了,你会坐几年牢?”
林若梅尖叫,落汤鸡一般,不复之前的优雅高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单凭那些照片吗?”
阿衡从口袋中拿出录音笔,慢条斯理地开口:“有物证当然不够,加上口供呢,够不够?”
林若梅的面容彻底狰狞:“你这个小贱人!和言希一样的贱种!”
阿衡伸手,狠狠地扇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林若梅,我敬你三分是因为你年纪大,不要以为别人都怕了你!如果你再骂言希一个字,在送你上法院之前,我不介意因为‘一时激愤,在你抢夺证据并实施暴力的情况下,正当防卫’,捅你一刀!”
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看着林若梅,目光愈加冰冷。
林若梅神色有些惊恐:“你……你怎么敢!”
阿衡笑,眸中血丝更重:“我怎么不敢?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要说是一个林若梅,就是一百个、一千个,能换我言希平安喜乐,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你似乎不怎么清楚,站在我和言希背后的是谁,而你口口声声骂着的贱种,又是谁的孙子孙女!”
林若梅却忽然平复了情绪,笑得和蔼至极:“如果我说,我还没把言家放在眼里呢?”
“拜你所赐,言希失踪了。如果他少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你所有的头发;如果他受冻挨饿了,我就让你十倍百倍地受冻挨饿;如果他疯了,我便照之前你的手段,让你也疯一次,怎么样?”
“那我们不妨试试。”茶水从林若梅的发上滴落,那张脸孔上的笑容也慢慢变得更诡异,“看来,事情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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