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心念一动,结结巴巴地问她:“五姐……你说,言希什么?”
小五白她一眼:“没良心的,只知道和顾飞白在医院逍遥快活。言希前些日子公布,他参加主持完全国大型慰问巡回演出后,会完全退出公众视线。H城Z大大礼堂是最后一站。”
阿衡傻眼,讷讷:“他没有跟我说呀。我给他打电话,他什么都没说……”
小五问:“那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我说我还活着,活得很健康,然后最近全校隔离我已经很久没吃到糖了;他说他也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然后他们学校没有隔离他不爱吃糖所以也很久没有吃到糖了……”
小五吐血,压抑住拍死俩小孩儿的冲动,然后叹气,看着她:“现在你知道了,言希确实要来。”
阿衡问:“什么时候?”
小五说:“五天后。”
阿衡泪:“那我们不是还在隔离着……”
小五点孩子脑袋:“怎么这么笨,这么笨?我找男同学在楼下接应着,咱们在二楼,铁定能翻出去!”
阿衡丧气:“就是去了,这么多人,也不一定能看到他。”
小五握拳,龇牙:“言希的最后一场主持啊,我们中午就等在大礼堂门口占位儿!我还就不信了!”
然后,两个孩子千辛万苦翻了出来。
再然后,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没票,悲剧了……
小五吐血:“千算万算,老娘竟然忘了要票这茬子事儿。”
看着翻墙蹭的一手灰,咱孩子泪汪汪:“五姐,你说一定能见言希的呀,我三个月没见他了呀,言希!”
小五讪笑:“要不,咱在外面听个响儿,言希主持声音老大了。”
阿衡继续泪汪汪,咣咣拍大礼堂的门:“言希呀!”
思念就是这么个东西,孩子憋呀憋,憋到便秘,憋得想不起来了也就没什么了。可关键你别给人孩子机会啊,好不容易心上人到跟前了,却被该死的一道门堵到了外面。
要你,你堵不堵,你堵不堵!
一个助理模样的眼镜男走了过来,把眼镜扒拉到鼻梁上,拿手上的照片比对了半天,拉孩子辫子:“姑娘,是你吗,你是温衡吗?”
阿衡悲切,转头:“谁啊你?”
眼镜男嘿嘿一笑:“怎么比照片上黑了瘦了这么多?”
阿衡:“您哪位?”
眼镜男:“噢,忘了说,我是言希的助理,他让我瞅着你直接带到VIP座位。”
一瞬间,这个世界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生机盎然。
小五亮了眼睛,拽着阿衡哧溜一下蹿了进去,拿着荧光棒,在人头攒动中骄傲地坐到了第一排。
咳,左边教务处主任,右边……教务处副主任。
刚挥舞了一会儿荧光棒喊着“DJYan,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后面就有人戳她:“孩子,安静会儿。”
小五扭头,一看,哟,好眼熟好慈祥的老爷爷啊,这不是……这不是……校长吗?泪奔,看着台上,娘的,男人哟,你可真会安排位子。
言希报节目时正好看到她们进来,笑了笑,继续专心致志,朗音清拂,少年明媚。
阿衡坐在台下,认真地看着他。
和平时……不太一样呢。好像,全身都散发着盛夏萤火虫一般的光芒,柔和、美丽,却不清晰。
小五看节目表,尖叫了:“阿衡阿衡,一会儿,言希还有一首歌,什么什么秋天的海。”
阿衡倒吸一口凉气:“他唱歌?”
“咋啦?”小五纳闷。
阿衡讪讪:“你先找个耳塞吧,一会儿耳朵聋了别怪我。”
小五激动了:“什么啊,你都不知道言希唱的MyPrayer有多好听,我一日三餐就指着那首歌活呢。我告你,你不能仗着跟他住一间房子就诽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