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笑着道:“到书房说吧。你好不容易到我府上拜访,不请你去书房坐坐,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寇不近人情呢。”
范仲淹一愣,随后失笑道:“是学生唐突了,学生登门拜访,居然没带拜礼,实在是不该。”
寇季一边引领着范仲淹往书房走,一边问道:“你觉得我是缺你那点拜礼的人吗?”
范仲淹笑着道:“学生可听说,府上公子走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寇府所有的家财。先生您是身无分文,就是身处的这座宅子,还是官家赐的。
一应吃穿用度,也是宫里送的。”
寇季听到此话,十分不乐意的道:“你先生我是什么人?大宋公认的敛财圣手,民间立着长生牌位的活财神,还能被小小的钱财困死?
就这几个月,先生我足不出户,已经收了数十万贯钱财了。”
范仲淹有些惊叹的道:“先生有凭空生财之能?”
寇季摇头道:“那倒没有……我虽然足不出户,但有个跑腿的。”
范仲淹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可是寿王殿下?”
寇季有些意外,“你知道?”
范仲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有多久没上街了?”
寇季计算了一下,道:“从辽地回来以后,就很少上街。在外面奔波久了,就喜欢在府上带着,陪一陪妻女。”
范仲淹感慨道:“那先生您该多上街看看。如今街道之上,人人皆知,寿王近水楼台,从先生处谋取了许多寇公真迹,在外面发卖,已经谋财百万贯。”
说到此处,范仲淹看着寇季笑道:“寇公从不将笔墨轻许,更不会做出拿笔墨谋财的事情。想必那些书画都是出自先生手笔吧?”
寇季干巴巴一笑,道:“汴京城的人真有钱,一些书画居然能谋财百万……”
范仲淹见此,知道寇季不愿意说实话,遍不再追问,而是笑着道:“正是因为寇公从不轻许笔墨,所以一旦真迹问世,才闲的格外珍贵。
寇公乃是我大宋唯一一位活着的圣贤,又创里了我大宋第一的学馆,他的笔墨,别说是百万了,就算是千万,也值得。
那可是能传家的东西,传承个两三代。
千金也未必能购得。”
寇季故作惊愕状,“我祖父的笔墨如此值钱吗?”
范仲淹笑眯眯的道:“还有更值钱的呢。”
寇季感叹道:“官家笔墨可是不会轻许的,官家一字万金,汴京城的人就算买得起,也不一定敢拿,也不一定拿得动。”
范仲淹笑着摇头道:“学生说的可不是官家。”
寇季意外的道:“除了官家,谁的笔墨还能比我祖父值钱。”
范仲淹幽幽的道:“自然是从出仕起,从未轻许一笔的小寇公。”
寇季脚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我的?”
范仲淹点头笑道:“先生从出仕到如今,可从没有许过任何人一字。也正是因为如此,先生的笔墨显得更加珍贵。”
作为大宋第一功臣。
寇季的字无论好坏,那都是值得收藏的。
因为以他的功绩,名垂青史是必然的。
而且还是青史上最闪耀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寇季如今还活着,民间关于寇季的传说就已经多的数不胜数。
寇季亡故了,民间关于寇季的传说会更多。
朝野上下,有名的,无名的人,在写词写诗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写一首有关寇季的。
比如范仲淹,在汴京城的时候曾经写过一首《少年游》,写的是一个少年涉足繁华,一步一步崛起的励志词。
里面的主角便是寇季。
随后在河西的时候,又写了一首《拜师赋》,写的是在河西拜寇季为师,寇季传授他们为官之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