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不是和林茉莉睡了?”
钟越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单烟岚,你——”
“她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笑吟吟。
砰地一声,她肩膀撞到车上,一只手捏紧了她的肩,坐在车里的爸爸几乎要解开安全带下来,是单烟岚敲了叁下窗户才重新坐回去,一部手机落在她面前,上面是五花八门的营销号和让人眼花缭乱的图片。
其中,就有林茉莉术前术后的对比图,再配上单院长的女儿单烟岚的日常照,这一系列很容易让人遐想。
“你扯不扯啊?”钟越晃了晃手机,“想象力挺丰富啊。”
单烟岚也只是瞄了一眼,她笑容加深,“好不容易跑那么远回来一趟,不进去见你爷爷吗?”
捏在肩上的手一顿,钟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顿觉面前的女孩哪里不一样了。
温温柔柔的性子在他面前不复存在,又不似一只刺猬,仿佛像一只眼底猩红充满杀意的小绵羊。
一只,细嚼慢咽只为将一滩血肉全部吞进肚里的,小绵羊。
平常清澈温柔的笑脸多了一丝阴气,他从未见过这种笑容在她脸上出现过,意料之中的有一丝违和,却意料之外的和谐。
手稍微松了松,单烟岚直接拍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见钟越还站在原地,她侧过脸,朝他摆了摆手。
车呼啸而去,他眼神不明的看着远去的车影。
“少爷。”秘书突然在身后开口,“董事长请你进去。”
在进门的一瞬间,一个红褐瓷杯蓦地朝他投过来,碎裂的瓷器尖锐无比,脸颊和额角流下了鲜红的血丝。
“你还想让事情变得多复杂,嗯?”强忍着怒意的嗓音冷森森的飘过来,钟老爷子站在暗处,垂在腰间的手轻颤,几乎拿不稳拐杖。
钟越迈步向前,“爷爷,别动怒,注意您的身体。”
“你个臭小子还有脸说!”他猛地一拍桌子,顿时周围想上前劝架打扫的人都站住不敢动,他深吸一口气,“你最近和宋家那位怎么样了?”
“和之前一样。”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闭上的眼睁开来,嗓音冰冷至极,“就为了一个小丫头,你是想让北越越闹越难看吗?”
“爷爷,我可没那么大能耐用这种复杂的手段得到一个人。”
钟老爷子抬起手,什么也没说,同样让钟越顿住。
“在这件事之前,北越有信心保你。”他说的很慢,语气也越来越平静,“伯漫那几个老油条开始推拒和北越的合作了,你知不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
现在这种情况相不相信已经没用了,宋足的介入只会让事情变得棘手。
钟越没说话,他继续道:“说明他们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对于这件事他们恐怕比我们还清楚。”
“你想要谁得不到,非得肖想宋足的人?”
场面十分安静,碎在地上的瓷具被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反射出刺眼的光,钟越握紧双拳,看向背着光的钟老爷子。
“罢了,你上楼吧。”
秘书上前喊了一句少爷,让佣人带他上楼,顺便将地面清理一遍。
钟老爷子重新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叫钟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