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骏这几天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情况下,在这里的客房暂住。话是这么说,但安知雅知道他不是没有找到房子,是担心她们母女俩。
“去野外郊游?”徐乐骏走过来,发现她们搁在床尾的行李袋,问。
“有个商务宴会,说是可以带家属。想带弯弯去见识一下。”安知雅说。
“时间是这个周六日吗?”徐乐骏似乎也有听说这件事,一听马上反应过来。
“你们律师协会有收到邀请?”安知雅根据他的反应,推测着。
“帝树高尔夫球场,帝树酒店,两天一夜。商会的邀请函,我在美国和中国的经纪人,都有帮我接到。”徐乐骏走过来,抱起弯弯,让小丫头坐在自己腿上,“可我想着你们在家,就不打算去了。”
徐乐骏回国后没有挂到哪家事务所名下,因此连办公室暂时都不准备设立,他在国内的经纪人,倒是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帮他打理文件。他的业务,主要是靠行业内的师兄师弟们拉过来的熟人,暂时只做商业律师顾问。
“那我和妈妈都去了。表舅去吗?”小丫头大睁着眼珠看着长得好生俊俏的表舅。
“去。”面对孩子的要求,徐乐骏义不容辞,一口答应下来。
小丫头乐呵呵地笑了。当天握着话筒和曾家小朋友说:我们一家要去周末旅游。
“是吗?真巧。我和我哥哥也去。”曾恩涛抓着电话筒点着头说。
“你们去哪里?你们跟谁去?”小丫头问。
“我们是陪妈妈和小叔一块去的。那里有商务沙龙,还有钢琴。妈妈说,有国外的钢琴大师和这次国内考试的评委老师都在。要我们陪着去,和老师们打好关系。”在曾恩涛小朋友的理解里,打好关系,肯定要亲力亲为在老师们面前露一手。所以他和他哥哥这几天都在家里猛练钢琴。
“哎。”小丫头叹了叹,“你们都过了三级考试,我连初级都没有过。”
“不用怕。你可以和我一块弹最简单的。”曾恩涛小朋友决定在这次宴会中当小丫头的骑士,“你要穿裙子,我和我哥哥会穿小西装。”
说到衣服,小丫头炫耀地说:“我妈妈给我买了新衣服!她已经很久没有给我买新衣服了!”
曾恩涛眨眨眼:自己总不能说,自己和哥哥,基本每个月都有新衣服穿。怎么说,这小丫头就是让他心疼。
徐乐骏一直坐在座机旁边的沙发上,听着小丫头和曾家的小朋友说话。这曾家人的来龙,安知雅可能不知道。他作为知名大律师,人脉非比一般。知道小侄女和**要好,当然要调查一下。这一查,发现,曾家兄弟的爸爸,省级军区司令部的一名指挥官。曾夫人,在市级文化局工作。厉害的是曾家兄弟的大伯,F市副市委书记大人。
只能说,他这个小侄女命运很不一般,尽是遇到好的。
“吃饭了。”安知雅摆弄桌筷时叫道。
徐乐骏一把将小丫头抱到了饭桌边的椅子上,见小丫头要下凳子帮妈妈,说:“表舅来做。你坐着。”
小丫头乖乖地将小屁股挪回椅子上,咧开个大笑脸说:“表舅,你真好。和爸爸一样好。如果你早点回来就好了。姥姥不用受欺负。”
徐乐骏摸了把丫头的脑袋,心里某处,溢出一股酸酸的流体。他自小没有妈妈,被爷爷抱回家后,是徐桂花当他的妈妈,把他和自己的女儿一块养大。虽然,徐桂花那种懦弱的性格他一直看不惯眼,愈是长大,对徐桂花意见愈发的大。可是,心里面对于徐桂花对自己付出的母爱,一直是念念不忘的。
夜晚,见安知雅母女两人都睡了。徐乐骏走出睡房,站在客厅的阳台上,静静地点了根烟,白烟条夹在白色的指头上,慢慢地吸一口又吐一口。他不在小孩子和妇女面前吸烟,而且,安知雅看见他抽烟会骂他。原因,他是不足月出生,天生不足,身体本来就比常人虚弱,才造成皮肤一直太白,白得有点不像人。可是现在已经在外养成多年的烟瘾,不抽,他受不了。
抽完一根,将烟蒂扔到烟盒里小心装起来,等下楼时再找机会扔掉。思绪随着明朗的夜色,逐渐变得清晰而沉重。摸出手机按下钟尚尧的电话号码。
钟尚尧可以说一直在等他主动打来电话。这是他在美国接手业务时说好的,不能由钟尚尧主动打电话,一切只能等他消息。现在看到来电,钟尚尧在一怔之后立马接了起来。
“给我多点时间。”徐乐骏谈业务向来很直白。
“有什么问题吗?”钟尚尧严肃地问。
“我需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什么人。”徐乐骏忧愁地紧着眉,“和你说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孩子的爸爸一定还活着。而且,肯定不是你说的叉车司机。”
钟尚尧倒在沙发椅里,一时半会意会不明:不是叉车司机?明明就是叉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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