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移不开眼。
她甚至不受控地张嘴问道:“那你更名改姓,入朝为官
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报杨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吗?”
司徒晟淡淡道:“我自出生,就跟着祖翁在军营长大。
我之于杨家其他人来说,只是个下堂疯婆生下的病孩子罢了
,他们都说,我这样的疯种迟早也要跟母亲一般,颠症发作
,不得见人前。是祖翁申斥了那些人,将我养大。所以除了
祖翁之外,其他杨家人的死生与我何干?”
说到这里时,司徒晟又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过祖
翁遗愿尚未得偿,荆国鞑虏斩我祖翁头颅。。。。。。。还有当年内外
勾结,出卖我祖翁和三千杨家好儿郎的贼人,是死是生,我
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琳琅眨巴着眼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家人里,司徒晟只认亲自养他长大的祖翁杨巡。
甚至他那投敌叛国的父亲,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背叛母
亲,又牵连了杨家满门的贪生怕死之辈
想到司徒晟当初北地之行,剑指泰王。
而泰王一党正是害得杨家军辎重补寄不及时,腹背受敌
的罪魁祸首。至于他的手段,也是光明正大,算不得偏激枉
法之辈。
看来司徒晟真的如他所言,依着他自己的方式,坚定不
移地在为祖父报仇。
不知为何,楚琳琅知道了司徒晟并没有将大晋朝闹得天
翻地覆,叛离天下的意思时,却长长舒缓了一口气。
但是这些又与她何干?她不过是平头百姓,自顾不暇,
哪里敢沾染那么多的国仇家恨?
她抿了抿嘴,到底是说了出来:你以前说让我走的话。。。
。。。真的还作数吗?”
司徒晟的手慢慢握紧,不过她知道自己真正身世后的反
应,也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女子太会趋利避害,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肯以身涉险
?她要走是毫无悬念的。
他在极力克制心内涌动的暗沉想法,最后终于可以镇定
问道:“你何时走?”
楚琳琅机械地回答:“越快越好。。。。。。
司徒晟沉默了一会,说:“好,我今晚便命人给你备船。。。
。。。
说完这话,他转身便要出去。
他一会要骑马出府,离她远一些,也许是到养母坟前,
也许寻一处溪河或者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