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一眼正瞪着自己的白玉堂,庞吉继续说:“就算结果还没下来,白玉堂被告的身份也跑不了。既然是嫌犯,就该有个嫌犯的样子。你们还不将他绑了?”
“庞贼,你别欺人太甚!”白玉堂怒道。
公孙策却沉吟片刻,就对马汉说:“庞太师言之有理,马汉,暂且将白玉堂收押到监牢里去。”
庞吉这才满意了一些。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皮万,后者一瑟。
白玉堂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许多遍,一咬牙,还是跟马汉走了。
庞吉走到府外,上轿之前,与心腹庞珩问:“人都找齐了?”
庞珩回答:“老爷放心,已经办妥。”
“甚好。”庞吉森然一笑:“展昭、张令棋。这些都是害我儿的帮凶,老夫一个都不会放过!”
——
到了后衙,王朝马汉扶包拯刚刚坐下,左右没了外人,包拯“醒”了过来,对公孙策说:“如此一来,不但能保护玉堂,也能避免庞吉再泼脏水。先生做得很好。”
公孙策说:“话虽如此,可玉堂毕竟年少气盛,学生担心他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还得亲自去一趟天牢,跟他仔细解释一番才好。”
包拯点头:“你说的是,快去吧。”
然而公孙策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名牢头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过来,见到公孙策,嘴里就嚷:“不好了,白护卫被劫走了!”
公孙策忙问是怎么回事。
昨晚五鼠酒喝得多,散的也晚。懒得再去找酒楼住宿,便都在白玉堂房中歇息。今早鸣冤鼓响,吵醒的不止是白玉堂,还有觉轻的蒋平。见到五弟,不,现在是七弟,穿上官服一本正经的样子,蒋平觉得很是新鲜。
不由得起了好事之心,想看看这最张狂肆意的七弟,在他素来讨厌的公堂上,是怎样一副模样。便悄悄地尾随了过来,在公堂的屋檐上,看完了全场戏。
蒋平是五兄弟里最聪明的一个,平日里小聪明不断,人也跟敏感。但这一回,因为不了解官场里的曲折,又缺乏对庞吉本人的了解。所以没看出包拯与公孙策之所以装晕,为的是保护白玉堂,还以为包拯跟公孙策是因为怕了庞吉,不敢得罪这样的皇亲国戚,才贸贸然定了白玉堂的罪,要把他收监!
蒋平当然看不过眼,运起轻功,即刻返回房间先将其他哥哥们叫醒,四人一合计,决定劫狱。怎么能让七弟蒙受不白之冤呢?
所以白玉堂前脚刚进牢房,他们四兄弟后脚就到了。经过一番酣战后,顺利地带走了白玉堂。
其实白玉堂对今天公孙先生的态度也很不满,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开封府过的日子,也并不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好。心中早就起了离去之意。
他白玉堂还是适合快意恩仇的江湖,而不是凡事都讲规矩行程的官场。
只是……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白玉堂要走,只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告诉天下人,是我白玉堂不稀罕他们。而不是像这样,背负着不该有的真凶之名,夹着尾巴跟条狗似的逃走!”眼看着就能出城时,白玉堂突然停下脚步,对他的兄弟们说。
何况,清者固然自清,但要他轻易放过那诬陷他的小人,也绝不是他白玉堂的作风。
“我要留在汴京,人死了,但既然不是我们兄弟杀的,真凶肯定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找到那个陷害我的小人,让他知道,敢惹小爷的下场!”
白玉堂如是说。
四兄弟面面相觑,蒋平想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大哥卢方却道:“七弟说得不错,这回那人咬的不只是七弟,而是我们江南五鼠。咱们走得容易,但以后,不就帮真正的凶手顶名了吗?不行,绝不能这样。七弟,大哥支持你,我们一起留下来把真凶捉出来!”
最有威望的老大跟最受宠的七弟都这样说,那其他三个也只能答应。
——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张依依自美梦中醒来,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瞧,果然十点钟了。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她无意间点开了一款真人秀节目,本来只想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能有点人声,不觉得孤独而已。但没想到这真人秀竟然做得颇为精彩,让她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难以自拔,直看到凌晨两点,看完一季才睡。
今天就睡过了头,错过了晨练的好时辰。
她伸了个懒腰,心道在自己家呆着就是舒服。只可惜时间也过得飞快,这一眨眼就过了两天,想着明天就得回开封府述职,张依依还有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