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两人抬起头,撞见谢羡妤,脸色霎时惨白。
“噗通。”
已然五十岁高龄的两口子朝着谢羡妤跪下,半分没有犹豫,“谢嫣陷害县主,毫无法纪,我们会领着她向所有人澄清县主的清白,她们有罪,我们也有罪,县主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不!是我一个人犯的错,长姐,您不要迁怒我爹我娘!是我的错!您要打要打,我都认!求您了,放过我爹娘吧!”
谢嫣哭着从地上朝谢羡妤爬过来,她的眼睛已经肿的不能看。
脸上赫然顶着巴掌印,清秀的脸此刻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全身佝偻,神态卑微,颤抖的伸手试图去抓谢羡妤衣裙。
谢喜芸只顾着哭,瞧着谢羡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整件事她根本都没参与,甚至还被谢嫣暗害,现在却要她一起受罚,她浑身都气的厉害,盯着谢嫣的脸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谢老夫人坐在一旁,镇定自若的喝着茶,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
“护城河一案,真凶已经落网,谢嫣虽是帮凶,终究没敢害人性命,阁楼之事谢嫣也不曾参与,北祁律法严明,谢嫣之错自有家法惩处。听闻她跪了一夜,抄写佛经,去了珠钗自罚三年体己钱,我身为长姐,无意计较更多。至于大伯大伯母,此事全然被蒙在鼓里,更无过错,何来受罚?”
谢羡妤越过谢嫣,亲自扶起谢嫣的爹娘,指腹按在他们的手腕上,面色发沉。
“伯母心思郁结,气体又弱,昨日送去的雪莲汤不能断。长辈的决定阿妤身为小辈不能干预,但今日离京一路舟车劳顿,对两位身体不好。”
“既然今日走对婶娘身体不好,不如婶娘听阿妤妹妹的,留在谢府休养几日?”
温婉柔和的声音顺着谢羡妤的话出口,在场的人皆怔。
抬起头,只见一双纤纤玉手掀开帘子,浅色的纱巾顺着风在屋内吹起漂亮的弧度,清香瞬间蔓延,清丽的身影从门外踏入。
是她!
谢羡妤瞳孔赫然放大。
外祖带回来的女子!
那位——名震江南的洛初姑娘!
她为什么会来谢府?
隐隐的,谢羡妤脑海露出一个轻灵的脸。
她是。。。。。。
“初儿,见过祖母,叔叔婶婶。”
流水般的声音流淌在众人耳里,门口那女子扬着轻纱放下帘子,优雅的屈膝行礼。
衣袂翩翩,峨眉含羞,肤若凝脂,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汇几乎同时出现在众人脑海,半天没听到回应,那冠绝无双的脸抬起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剪水般的眸子泛着盈盈浅波,嫣然一笑,“多年未归,祖母可还安好?”
祖母?
谢羡妤顺着那女子的视线,看向谢老夫人。
洛初。
谢洛初!
谢羡妤望着她,浑身血液几乎倒流,双手抓住桌沿,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她想起来了!
难怪为什么在阁楼看见她,会觉得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