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子小伤不在话下。
她给他治伤,给他饭吃,帮他洗衣。
他什么也不会,笨得要死。
只有剑术和书法尚可。
他替她赶走了前来闹事的登徒子,在她看诊的时候帮她抄方,一手的漂亮好字,叫人惊艳。
他的伤很快好了,却赖着不走。
要留下来帮工,报恩。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二人日久生情。
好古老狗血的桥段,周越腹诽。
她有点担心配不上他的家室,他叫她不必担心,说他只是家里不受宠的四子。
他娶妻,有自己的选择权。
他们都是被保护的很好的懵懂少年人,什么都不懂。
稀里糊涂的,在街坊四邻的见证下,那男子卖了自己随身的玉佩,请了媒婆,成了亲。
他说,等有了孩子,他再回去禀告父亲和继母。
他们就这样过起了小日子。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温饱尚可。
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和不真实。
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
后来听邻居说,胡同门口好像停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也许他的家人来接他了。
她等着他回来接他们母子。
她于几个月后,诞下一子。
但她等了两年多,都没有等来他。
有一天,孩子快三岁了,终于他来了。
她欢天喜地的收拾包袱,就带着孩子跟着马车走了。
她甚至都没问问,姓名是否对。
她的那个良人、冤家,姓赵,叫赵贞。
他说他是家里的老四,跟几个哥哥取名元亨利贞。
这名字取的好有文化啊。
她的欢喜维持的不到一天,就发现被骗了。
她听师父和师兄说过很多江湖骗子的故事。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遇到。
她原本打算给自己和孩子下毒,防止坏人下手的。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把他两分开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要卖给光棍儿做媳妇儿的。
而儿子,是要卖给人家没有孩子的,做儿子的。
他们不可能被卖到一家去。
往后的很多年,她每日都在后悔,没有早一点识破人贩子的诡计。
没有早点在自己和孩子身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