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那我干啥哩?”
二娘见着茂伯和初九都被委以了重任,自己却啥也没捞着,一比之下自己貌似在新崔家的组建骨干里,有些分量不足啊。
崔耕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娘,无奈只得交代道:“唔,二娘您守好家,不要让别人进来院里。”
“啊…看家啊?”二娘一脸失望。
崔耕非常严肃地说道:“这房间里的蒸酒器具可是咱们的立身之本啊,二娘,此时看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种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情,二郎也只能托付给您了,谁让你是我的二娘呢?”
“啊?真滴?二娘在你心里真有这么重要?”二娘瞬间被打了鸡血,感动得险些掉出了母老虎眼泪。
崔耕唔了一声点头称是,便单手扯着茂伯迅速退出了造酒屋。
走出院子都到巷口了,还能远远地听见二娘一边关门一边急咧咧地吼着:“二郎且把心放肚子里,娘在酒屋在,娘亡酒屋也还在……二娘这后半辈子可就指着你这孝顺孩子啦……”
崔耕情不自禁一阵恶寒,天呐,便宜二妈好肉麻~
……
……
就在崔耕邀见南北货栈东家田文昆之时,清远三大酒坊中的曹家也闲不住了。
要说这曹家,酿酒的家族史绝对超过三大酒坊中的崔、薛两家。
崔家虽三代酿酒,但始终是北方迁入泉州府的外来户。而曹家可是土生土长的老清源,前朝大隋还未开国立朝时,曹家的祖先们便已经在清源县开坊酿酒了。
到了李唐夺了天下,才相继有了薛、崔二家酒坊。
都说富不过三代,崔家便是最好的佐证。不过曹家好歹也撑了四五代,到了如今这一代才渐渐式微。
曹家酒坊的家主曹天焦年近五十,和崔耕他爹是一样人,少年时纨绔败家,中年时风流成性,到了三十岁才相继有了一女一子。
长女曹月婵,长得花容月貌,是清源县出了名的美人儿,今年十九岁,早就到了出阁嫁人的年纪。而次子曹昊,虽只有十六岁,但论纨绔风流,比起他爹曹天焦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败家不争气的儿子一直都让老曹非常非常的上火。
曹家酒坊的账房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敲打之声。这算盘跟明清流行的珠算盘,还有后世我们见到的珠算盘又有些不一样,要稍微粗简些。毕竟中国的算盘有几千年的历史,但真正的珠算盘还得从北宋才起源。
每日的黄昏,曹家酒坊的账房里都会响起一阵脆响的算盘珠子声,但凡曹家的伙计下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家大小姐又在做一天的统计进出了。
账房的门此时是虚掩着的,老曹的猪腰子脸上挂着一抹焦躁,在房门外来回转悠了小一会儿,最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敲了敲房门。
笃~笃~笃~
“婵儿,是爹啊。爹要跟你说点事儿,能进来不?”
老曹声音落罢,屋里头的算盘珠子声戛然而止。
“咯咯~”
紧接着,传出曹月婵银铃般地轻笑声,柔酥地声音中透着俏皮:“爹爹,莫不是为了崔家那批藏酒来寻女儿的?街面坊市流言蜚语好些天,女儿还以为您老人家能忍住不找女儿哩。怎得,爹爹也惦念起崔二郎手中那批藏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