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沈家的大门口,越溪面无表情的伸出脚去,一脚把地上的纸人给踩了个遍。
“大晚上的不睡觉,敲锣打鼓的,简直扰民!”她板着脸,脚下的动作还碾了几下。
移开脚,那纸糊的小人小轿子完全没了人形,更别说作乱了。
越溪抬头打了个呵欠,道:“今晚应该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一旁的韩旭应了一声,拿出打火机来,伸手把地上的纸人给烧了。
越溪问:“你干什么?”
韩旭温柔的笑道:“俗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纸人可不是好东西,上边肯定有邪祟,把它们烧成灰烬我才放心点。”
越溪:“……你多虑了,这种纸糊的人,得了施法者的一口气,气没了,自然也就没用了。”
韩旭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回去睡觉吧,师父。”
而在韩旭将纸人烧起来的那一瞬间,与沈家隔了千米远的一种宅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长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飞快的甩着手,等手上火焰熄灭,一只手都是红通通的,疼得他使劲的开始吹手。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楞了一下,彭立人立刻问:“洪道长,这是怎么了?”
洪道长皱眉道:“看来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了,对方不仅坏了我的术法,还反将了我一军……”
“看来是沈家的人察觉到了什么……洪道长,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彭立人沉着脸问。
洪道长道:“这得让我看看纸人们最后的记忆……咦,怎么是两个孩子?”
“孩子?”
“两个大概还没成年的孩子,咦……”洪道长双眼突然发亮,像是遇到了什么令他大喜过望的事情,他喃喃道:“那个男孩,身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功德,这可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在全国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几个功德深厚的人,可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孩,那一身功德,深厚到身上都带着若隐若现的金光。
如果能杀了这个男孩,那么他的修为一定能更加精进的。
“对方在那个沈念衣身上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大概是符篆之类,我的纸人根本找不到对方。彭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她身上的符拿下来?”洪道长问。
彭立人目光动了动,他思考了一下,道:“我试试看。”
洪道长道了一声好,又道:“你让人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最好再明日备齐。明天可是难得的阴日,要动手,那是最好的时机了。”
彭夫人站在冰棺前,慈爱的目光看着冰棺里的尸体,她轻声道:“锐之啊,你一直很喜欢沈家那个丫头,那我就让她嫁给你,你现在高兴吗?”
冰棺里的男人,更准确来说是尸体,闻言嘴角竟然抽动了一下,就像是在微笑一下。
看到这一幕,彭立人心脏猛的缩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冰冷的空气。即使已经看过好几次,他仍然觉得很不适应。
把死去的儿子的尸体冰冻住,简直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彭锐之虽然是死了,可是他却还活着,而是以另一种姿态活着。
彭立人虽然姓彭,可是和a市的这个彭家没什么关系,他是入赘在彭家来的。而他的妻子,那才是彭家的人,而作为入赘的丈夫,彭立人在彭家完全是要看别人眼色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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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衣第二天起来看上去气色十分不错,最起码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可是越溪看到她,还是皱了皱眉。
“越小姐,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沈念衣问。
越溪道:“今天不管来了什么人,你都不要见。”
明明昨天看沈念衣,她身上的死气淡了许多,但是现在看去,她身上的死气却变得更浓了。越溪看得出来,她今日会遭受人祸,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祸,是哪个人。
沈念衣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今天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