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选择做法医,全部的原因都是因为付景年。可他再次出现,世界都变了。
她始终凝着他,却吐不出只字片语。浓浓的酸楚蔓在心尖。
“回家吧。”不知何时,黎子谦已走到她身旁。
付景年慢慢站起来,两个男人齐肩而立,两双炯目的余光交融,让清晨的警察局更冷了些。
乔菀敛眸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独自往门外走去。她的背影很寂寥,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小菀,改天一起吃个饭,老朋友这么久没见,总会有些话想说的。”
乔菀的步子蓦地停下,她微微侧过脸轻轻点头回应,和黎子谦一同离开了警局。
车里,乔菀和黎子谦两人都在沉默。他们皆是不擅长交流的人,这也是三年来他们至今陌生的原因。
车子在黎子谦的私人公寓门口缓缓停下。恢宏的视觉观感让乔菀微微一惊。
她的住所已经是奢华得不像话,可和黎家公馆比起来,那还真是野猪和大象的差距。
欧式建筑的大气淋漓尽致地镌进她的眸,四周没有拥挤的建筑群,城市的喧嚣在这里是体会不到的。园林式的设计让简公馆看上去犹如天堂般富丽。
乔菀指了指他的公寓,小心翼翼地探问:“你?”
黎子谦能理解乔菀的诧异,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他语调淡淡,道:“虽然因祸得福抓到了凶手,但你那边不安全,这几天我会觅人看看别的楼盘,等安排妥当后我会让你离开的,放心。”
乔菀突然一怔,两条柳叶眉拧成麻花,低润的嗓音从唇齿淌出:“抓到凶手?你是说突然闯入的人。所以,刚才在里头做笔录的时候,连警察也认为那个男人是凶手?”
深刻的浓眉结构往眉心处扯了扯,黎子谦的眸底泛起一丝考量:“不然呢?”
乔菀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是。”
窗外的光线徒然变烈,一道光感穿透树叶的折射最终打在了黎子谦的唇角:“怎么会?”
乔菀再次摇头,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那个男人不是凶手。”
温暖的阳光散落在两人的头顶,黎子谦和乔菀在黎家公馆的院子里相视而坐。
有很长一段时间,黎子谦的眉心是皱着的。
院内醉芙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这种花清晨是白色的,中午是粉色的,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深红色。
惜花之人都知道,它是木芙蓉中最珍贵稀有的品种。但乔菀并不喜欢,因为它深不可测,就如同黎子谦。
面前的男人优雅地拿过桌上的咖啡杯,里面装着苏门答腊岛出产的那份昂贵,浅啜一口,低沉道:“一条疤痕在口罩外露出了0。2厘米,你确定吗?”
乔菀一愣,若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和黎子谦这样面对面坐着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比起这个挂名妻子,他似乎更关心那个死掉的女人。
乔菀的手俯在桌上,眸底划过一缕试探:“我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视力,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关心程度似乎有点……况且查案这种事好像应该交给警察来做。”
黎子谦的眸色深深,有些答非所问,轻叹一气:“我倒宁可那男人是真凶。”
她更不解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黎子谦话锋一转,淡淡道:“昨天一定吓坏了,尸鉴中心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今天就安心在这休息。”
“嗯。”她微不可闻地应了声,身体突然发冷,背脊上的凉意像攀墙而上的爬山虎,实实钻进了后脑。
目光在偌大的院子里环视一圈,睫毛垂下了几道阴影,她虽然坐在这里,可心却飞到了围墙之外。
她答应过黎子谦,不告诉任何人他们之间婚姻里的秘密,而付景年的突然回国,生生搅乱了她的心。
微风,轻轻吹起两人的碎发,柔和抚过他们的耳畔。
黎子谦的深眸微微眯了眯,两道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他是商人,有商人独有的判断力和领悟力。
和乔菀结婚后,他们见了5次,其中三次加起来的时间还没有昨天到今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