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将他们连接起来,然后再用编麻花鞭子的方式拧成了一股坚实的绳子,纵身一跳!
……
霓虹灯的华彩,城市的夜色,都那么美。
黎明的光晕穿透树叶的折射打在乔菀素白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在光线下轻轻颤动,血色全无的唇微不可闻地呢喃着:“水,我要喝水。”
黎子谦蓦地睁眼从噩梦中惊醒,在那场枪口与枪口惊心动魄的较量里,是乔菀的声音把他带出了梦靥。
“水,水!”乔菀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喉咙干涸地像是被黏连在了一块,几乎要隔断她呼吸的行径。
黎子谦的眉心蹙动,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为她擦去汗珠的动作温柔小心:“小菀,你好些了吗?”隔了一夜,黎子谦脸上的胡渣都冒了出来。
水?黎子谦终于听清了乔菀迷迷糊糊之间说的话,心里一阵慌乱,英眉一蹙,赶忙站起拿过桌上的水杯兑些热水。
试过温度后左手拿着水杯,右手轻柔的穿进她的脖颈,将她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胸膛。
“小菀,水来了。”他的嗓音极其温柔,宽阔的胸膛成了她倚靠的床榻。
闪动的白光钻进他的眼中,浮动出无限的心疼。
她无力的睁开眼睛,抬头便是黎子谦的侧脸,他穿了件很随意的灰色居家服,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亲和了许多。
乔菀先是不管不顾的握住水杯猛喝了几口水,思绪才点点滴滴的衔接成一个完整的片段。
像是身体里突然爆发出的一股力道般,她倏然惊慌地唤了声他的名字:“黎子谦……黎子谦!”
心口没来由的一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连连应声:“小菀,我在,我在这。”
乔菀用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侧过目,清楚明朗得看到一张英俊的脸,那么真实存在的脸。
“你没事吗?你…”周遭一切都很陌生,目光落在黎子谦缠满纱布的手腕上,心里轰然一怔:“你的手?”
黎子谦冲他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吟道:“我没事,只是扭伤。”
乔菀微微舒出口气,又追问:“春花呢?春花也没事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这是哪儿?”
黎子谦的目光始终凝在她的脸上,手臂环住肩,一把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她的后背紧紧贴合黎子谦的胸膛的坚硬,这种烫人心魂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熟悉。
耳边,传来黎子谦轻柔的嗓音,他的气息毫无预兆地钻进她耳朵里,幻化成满满的宠溺:“都这种时候了,你这笨蛋还在担心别人。我手没事,春花也没事,她昨晚哭了整整一夜,现在在隔壁房睡下了。”
黎子谦耐性极好的一个个回答着,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就算此刻是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
身子被紧紧箍在了黎子谦胸前,可她这会没时间考虑着是否妥当,慢慢的疑惑像是万千蝼蚁般啃噬着她的思绪,嗓音打着颤,剥开黎子谦的手侧身:
“怎么会?那个男人怎么会放我们走。”身子的扭动扯动了腿上的伤口,痛感猝不及防地袭来,她失声大叫:“呃~好痛!”
一听见乔菀喊痛,黎子谦的心也跟着扭成一团,他放下水杯轻轻绾下乔菀耳边散落的发,低低地说:“以后再也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想知道什么,等你好起来我通通都告诉你。如果你好奇心真那么强,那就快点振作快点康复。”
回想起触目惊心地那幕,乔菀垂下了眉梢,咬咬唇,声音也变没底气:“我,还能站起来吗?”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个伤口恐怕是伤了肌腱,要好起来怕是不容易。
黎子谦轻轻一笑,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傻瓜,我说你会好就一定会好。”
他的话让她安心,可眼神一瞬间的空洞,忽然想起昏睡中宛如真实发生过般的梦境,心脏突然狠狠颤动。
她扬起削尖的下巴,眸光中掠过光影,着急道:“我,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上,在生死关头你丢给我了一块浮木,就在我快要触及到的时候你却一下把它抽走,我动不了,海水很冷,还有……”
她越说脸色越苍白。
黎子谦宽厚温暖的大掌一把捂住了她嘴,神情徒然严肃:“不会有那样的事,以后,如果真有你梦里的生死关头,那我一定会把生的希望留给你。”
黎子谦的话锋一落,两双眼眸的目光交织纠缠了很久,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一纸契约的关系。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他们早就各自雕刻进对方的生命里。
炽烈的暖意比阳光更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