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子谦的固执己见让舒心很是头痛,他一个劲的说着:“妈,我等不了!我一刻都等不了。”
说着,他就要绕过舒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她。
无奈之下,舒心只好示意让人将偷拍到的手机画面递到黎子谦面前,见黎子谦稍微冷静了些才又开了口:“你自己看看。她为什么会昏着?你想过没有?你这样莽撞的冲出去,惊动了那些人怎么办?”
他哽咽着,喉咙有股难以言喻的刺痛,属于男人炽热的体温一下被灌透了冰冷。
看着照片里的人,黎子谦敏锐的察觉到了沈若天和于柏徽的存在,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凝向窗外厚厚的云层,铺天盖地的无助压垮了一颗强大的心脏。
这场无休止的战役里,他不想做缴械投降的那位,可于柏徽,沈若天,总能在不是时候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恼怒极了。
全身,都隐隐蹙疼着!黎子谦走到镜子面前,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他套上西装,带上腕表,将金属领带扣一丝不苟的扣好,擦去了垂垂未掉的泪花,目光投落到婚礼大门的方向!
……
乔菀醒来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她敲着自己的头,视线清晰明朗的那一刹,看见了沈若天,看见了于柏徽,看见她一张张似乎见过的面孔。
而这里,就是黎子谦的婚宴吗?
她转头,几十个圆桌上都坐满了宾客,视线直切到底,一个置于地面的巨大方形台上铺洒着酱紫色的纱幔,纱幔的中央,是用一千朵白梅编织成的心。
是的,这就是黎子谦的婚宴。好豪华的地方,好多的宾客,好美的舞台。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乔小姐,你为人还真是大度,前夫的婚礼,前妻来道喜,佩服佩服。呵呵呵。”
循着声音的痕迹看去,乔菀清晰地看到说话之人唇边逸出的嘲讽。
脑袋里轰隆隆作响,她中计了,这就是于柏徽想要的结果吗?她怎么这么笨,一心想着要见黎子谦,却把她的逻辑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目光缓缓移至身旁不动声色的于柏徽,清淡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真对我好。现在我懂了,我要走。”
于柏徽心里一沉,却哑口无言。她说得又哪里有错,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不忍让她无助到只能流泪带她过来是一回事,有自己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
当两种情绪碰撞,注定还是会像莨菪遇上乌头一样剧毒无比。
她刚起身,一条长臂圈住了她的手腕,低头时分她很快将手甩去。
宴会厅的音乐却恰逢时机地响了起来。无意外的,她很快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而黎子谦,轻而易举在人群中看到唯一一个站起的女人,目光交融,连空气中也悬浮着悸动的气味。
他出来之前母亲和父亲就已经跟他说明乔菀暂时没有危险,而且在她身边,父亲也布置了足够的人手,整个婚礼现场所有出口,都有他们的人防守,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乔菀会被带走。
接下来,一切也就交给他了。
挽着黎子谦的女人,眸底染上一层浓厚的讥诮。弯弯做到了,她最终还是站在了他身边。
乔菀不知道弯弯有个有钱的老爸,她打扮起来,真的好漂亮,一身白绸裹身,精致的五官,凸显的身体曲线……
和她比起来,乔菀才晓得为什么黎子谦总说她一点也不漂亮。
而弯弯身边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深蓝色条纹西装搭配纯色手工衬衫,英俊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袛,他的目光一刻也没从乔菀身上移开,只是那双眼,严肃地没有半死半毫的柔情。
两人缓缓走在红毯上,郎才女貌能被眼前的两个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灯光模糊两人的身影,更迷离了乔菀的双眼。
那道健硕的身影在她身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却最终和她擦肩而过。
她的肩膀,被弯弯故意狠狠一撞,黎子谦的手紧握成拳,折过身,目光与弯弯相逼,隐含强大的警告味道。
短暂定格的三人图形,戏剧性地站成了一个等边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