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要赔偿金的是老陈的这个儿子”,
刘生语气颇为无奈,道:
“这小崽子可不是善茬,我刚问咱儿子了,还是高中同学,听说那会就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凑一块,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也正是因为打架,这小崽子被判刑进里头去了,这不刚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陈虎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叛逆一儿子。
你说就这种小混球,做事没轻没重的,孩子要有个万一,到时咱都没地儿哭去,还是让孩子在家待几天吧。”
他媳妇听完,不再反对,不过很是担忧道:
“那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啊,这个老陈家我先前听你说过,这么一大家子,这大的一倒,人饭都吃不上了,难怪要跟咱拼命。
孩他爸,要不这……这赔偿金就给人吧?别到时真弄出什么祸事来。”
“你说的倒轻巧!”
刘生哼声,
“这可是足足一千块钱,现在厂里又不景气,就我这工资,也得一两年才能赚到。
咱家这天天的荤菜,你手腕带着的金手镯,孩子的新衣服,这都哪里来的?
我那点工资可不够给你们花销的。
搞不好哪天厂子倒闭了,咱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你愿意出啊?”
女人一听,哪里愿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为难道:
“那你说怎么办?”
刘生道:
“再看看吧,这小兔崽子估计也就这一招了,到时要再敢乱来,我就报警,让这俩小崽子进去蹲个几天,到时就会消停了。
厂里更不用担心,你哥是副厂长,有这层关系,那小混蛋也翻不出天来。”
女人也没个主见,见自个男人有法子,没再多言,两人又聊了一会,女人也上了床,关灯休息了。
屋内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外头北风呼啸,窗户外光秃秃的树杈子被狂风吹的去簌簌颤抖。
屋里两人正睡的香甜。
“嘭……哗啦!”
突然一道似玻璃碎裂的刺耳响动,把熟睡的两人给吵醒,女人都给吓得叫出声来,“哎呀,这……这啥玩应?!”
刘生一旁忙开了房间里的灯,就见房间的窗户口下落了一地的碎玻璃,刺骨的寒风从外头灌了进来,那窗帘被吹的在空中飘荡。
“哗哗哗……”猎猎作响。
这是被人砸了窗户玻璃了!
自家地板上分明还落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块。
刘生恼火,披了件外衣就下了床,来到窗户口探头朝外看去,外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除了冷冽的北风什么也没有,他对着窗外骂咧一句,
“是哪个王八蛋扔的石头,给我出来,出来……”
一时倒也没想起会是陈北那小崽子干的。
他媳妇也下了床,看着那满地的碎玻璃,都没法下脚,说话直哆嗦,是给冻的,道:
“孩他爸,你就别嚷了,没准是院里邻居的孩子贪玩给砸的,你这一吼,傻子才会认,人早溜了。
还是想想这怎么弄吧,不然晚上咋睡啊!”
刘生这个憋闷,今儿一天事情就没顺过,恼火道:
“你回床上躺着去吧,我去拿些纸板、报纸先堵一堵吧,等明儿白天叫个师傅来装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