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何秋,还在这假惺惺作态。”邪神一双眼睛射出刀刃般的冷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挥舞手里的三叉戟,直冲杨万三脑袋插去。
就差最后一厘米时,一股骚臭味传来,原是杨万三吓得尿了裤子。
杨万三双肩颤抖着,双手捂住脸,豆大的泪珠从指间溢出:“我承认我确实有一丝嫉妒,但我真的没有杀害何秋啊。”
“哦?所为何事嫉妒?”
“我跟何秋同住屋檐下,又兴趣相投,所以很快便成了好友。何秋家那点破事,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早就有经商的想法,想重振何家门面。平时有事没事动用我家的人脉帮他打衬一下关系。何秋是把做生意好手,我爹都夸他有两把刷子。”说到此处,杨万三心里的悲伤如浪潮般翻涌。
“头一个月前,何秋找到我,说终于拿到家里的管家权了。他想拓宽一些商业门路,也想涉足渔业方面的生意。问能不能帮他联系人脉。何秋太单纯了,一山本就不容二虎,更何况渔业生意竞争激烈,我嫉妒他的能力,更害怕他日后会压垮我家渔港。”
邪神透露出轻蔑鄙夷的傲气,斩钉截铁地质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何秋。”
“我没有。”杨万三满脸通红,急得不知所措。
“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但是我把章先生介绍给了何秋啊。”
“章先生是谁?”
“章先生,全名章丘生。是我家渔场以前合伙人的弟弟。”杨万三缓了缓情绪。
“我跟章丘生见过几面,但是我爹觉得此人太过油嘴滑舌。不适合长期来往,便断了交往。我又想挫挫何秋的士气,让他明白渔场不容易干,所以我就给他俩搭上线。
邪神积压的怒气如火山爆发:“无耻之徒,你真不是个东西。何秋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何秋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杨万三眼神迷离,精神恍惚:“一个星期以前,就是我请假回家那天。我只觉得何秋比平时亢奋了许多,我好几次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我没多想,以为何秋跟章先生谈得还算顺利。结果再见到何秋时,就是看见他吊死在房梁上。”
邪神估摸着问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把火候:“你已向地葬神阐明罪过,神已知晓。可何秋早已入我门下,每日虔心祭拜,你既然作为何秋挚友,竟敢将何秋推入火坑。”
杨万三眼神充满了困惑和迷茫,仿佛第一次听说地葬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旁观看的江问清发觉杨万三已经精神错乱,生怕出些意外,一掌将其劈晕。
“吼,味道还真大。”崔思昂捂着嘴,嫌弃杨万三身上憋不住的尿骚味。瞥了一眼体型娇小的李弦玉,对着沈桥舟说:“你把他送回去吧。”
沈桥舟眼神里同样透露出恶心,如果自己不动,怕是李弦玉更搬不动,还是不情不愿地拖着杨万三走了。
青铜面具戴的时候好戴,摘的时候异常艰难。贺子霖自己捣鼓了半天,让江问清帮忙摘下来。
“问清,这玩意太小了,夹得我脑袋生疼。你得请我去天香居吃饭,为了配合演这场戏,我都受伤了。”
“你受哪门子伤,想讹我直说。”江问清接过从像龛上面拿下的青铜面具。
“你看我脑袋,都夹红了。”贺子霖将脑袋伸到江问清面前,试图证明自己真得受伤了。
江问清敷衍地揉了揉,准备意思意思算了。揉着揉着,他发现了不对劲。这夹红的凹痕怎么跟何秋头上的位置一模一样呢。剥开发鬓,唯一不同的是贺子霖头上没有紫点。贺子霖头歪的难受,打掉对方不安分的手。“摸这么久,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那倒没有,你的脑袋不管是脑容量还是手感都不如死咸鱼的头长得好。”李弦玉敢怒不敢言,能不能不要再提自己的脑袋。
江问清把玩着面具,对众人说道:“我怀疑,何秋曾经把这个面具长时间带在自己的头上。他头骨处有被坚硬东西箍住的痕迹,跟青铜面具箍住的位置一模一样,阿霖带的时间短,所以凹痕浅,何秋带的时候长,所以相对深一些。”
“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咯死的。”贺子霖的脑回路直接杀的大家猝不及防。见谁也不相信他,一把抢过面具,指着青铜面具内部左上方位置,“你们摸摸,这是不是有个跟疙瘩一样小的东西。”
江问清接过面具后手轻轻划过,使劲一掰,一个绿豆大小的青铜针尾,出现在手心里。放在鼻下闻了闻,针尾无毒。
贺子霖一想到这玩意曾经在自己脑袋上摩擦,满脸不悦:“这面具是谁家工匠打造的,这质量也太差了吧,都没有磨平,就拿出来售卖。”
“你们能不能先把我宿舍恢复原样。”崔思昂洁癖严重,虽说沈桥舟把杨万三拖走了,可这崭新的屋子仍旧被折腾的一塌糊涂。
“这群老东西好久没检查卫生了,说不定心血来潮明早过来检查,我要被查住了,你们谁也别想跑。”
贺子霖一听要打扫卫生,闭上抱怨的嘴巴,如离弦的箭飞速冲出门口,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江问清脚下生风,拿着青铜面具回去研究了,一溜烟儿的功夫也看不见踪影。李弦玉还没踏出房门,便被崔思昂抓了回来,
“救命——”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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