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姐只管放心吧。我表伯已经答应了我。我保证不出三日,顾荻定会名声扫地,这辈子都做不了女官!”
她挺直腰板,笑嘻嘻的邀请顾玉珠,“顾姐姐明日可要来看看热闹?我觉得以我五表伯的性子,明日考场上便会发作。”
“我们只要借口来送课业,便能混进来。”
“那就太好了。”
顾玉珠温柔的笑容下,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已是等不及想看顾凉受挫的惨状了。
翌日,国子监。
顾凉陪着顾荻应考,亲自将她送进了考场。
考场就在她们学堂里,所有桌案上下空空,全场只有三人,几乎没有作弊的可能性。
半晌后,魏老头抱着卷子从长廊尽头走了过来。
他轻蔑的看了眼顾凉,冷哼一声。
祁谨言走在他身后,也来到学堂外,顾荻从轩窗看见他,冲他笑了笑。
祁谨言点点头,转身下了廊,和顾凉一起坐到了院中的石桌边。
“多谢祁大人对我姐姐的教导,能有祁大人做夫子,姐姐少走了不少弯路。”
顾凉笑盈盈说。
祁谨言客气的拱手作揖,“王妃客气了,能教到顾荻这般聪慧的学生,也是我的运气。日后讲出去,我面上也有光。”
二人聊了两句,顾凉蓦地一抬眼,见魏澜和顾玉珠从廊下穿过,朝这边走来。
嘴角往下一撇。
“姣姣。祁大人。”
顾玉珠看祁谨言的眼神有些阴,这一世叫顾凉救下了祁谨言,是顾玉珠最恨的事!
这祁谨言虽然性子恣睢,但头脑却是一顶一的聪明!
上一世裴荀登基,有一半功劳在顾凉,有一半功劳便是他,祁谨言虽是奸臣,但却是制衡朝臣的最好工具。
只可惜,这工具竟然便宜了顾凉!
顾玉珠不甘心,她得像个法子,把祁谨言拉拢过来,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应该不难。
顾凉瞧着魏老头的样子,低低笑出了声,完全不给他颜面。
顾荻只撇过头,隐晦的勾了勾嘴唇。
魏老头看过来,气得跳脚,“你休要得意!一介女流!再怎么会读书,也不可能有考中状元、登上庙堂的那一日!至多进了后宫,做个盯人家打首饰,做膳食的头!好听了叫女官,其实不过,是个大宫女罢了!女人怎么可能做官!古往今来,哪有女人当官的先例!老祖宗的规矩!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顾凉脸色唰的阴沉了下来。
廊下空气都冷了。
魏老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
顾凉冷冷道:“魏夫子书还是读的少了,怎就没有女官先例,先人有不说,大雍开国便有女将,前朝有我外祖母。这两位在战场立下的战功,杀过的敌人比你教的学生还要多。”
魏老头脸色青白。
强词夺理:“女将!野蛮无章,生的比男人还男人,该自惭形秽!在战场上抛头露脸,有什么好得意的!”
“女人就是不能在庙堂上议论国政,头发长见识短,感情用事!若真叫女子登庙堂,我大雍百年国祚,都要被毁了!”
顾凉看他的眼神已经在看死人了。
好半晌才看见他的身影,一把年纪气的在屋内揉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