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过他叼在嘴巴上的烟,凑到自己嘴边深深吸了几口,“老陈家婆娘呢?”
“我给她包扎一下脸上伤口,但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呢。”细猴叹了口气,回答道,“你说那女鬼怎么这么狠心,抓住情敌一刀宰了就是,干嘛非要毁她的容啊?”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鬼和人一样,仇恨发酵的时候,谁也解释不清楚他们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
搞定活尸,我们将老陈的媳妇带回了他家的老宅子,这老口子现在全都晕过去了,我们只好等待天亮,再想办法将老陈弄醒,开着车回到了城区。
我们先把老陈的媳妇送进了医院,至于老陈自己,则并未留在病房,而是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跟随我们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一个劲地说着感谢话,
“几位师父,我家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们了。”
尽管他老婆被女鬼弄花了脸,不过和保住性命比起来,一切都还算值得。
只有沈平的情绪十分糟糕,他死了两个弟兄,和我们之间的赌约也没能分出结果,心中有苦难言,这趟生意算是亏到姥姥家了。
老陈毕竟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立马陪笑着说道,“沈爷,那两位兄弟的身后事都交给我吧,明天一早,我会把尾款和给他们的安置费一次付清的。”
沈平神情恹恹地点点头,没有心情跟他说话。
从医院中走出来,我和细猴正商量着得到这笔佣金之后,是不是先补充点装备,毕竟我手里的家伙都是从疯道人那里继承过来的传统法器,这一趟任务,让我体会到了折叠弩和火药枪的神奇妙用,一门心思就想搞上几把。
没走出多远,后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姓王的,赌约还没完,你不表示一下?”
我回头,看见沈平那张阴沉的脸,笑着说道,“怎么着,还打算跟我比划两下?”
“哼,打架定输赢,那是流氓才有的套路,这次我抓了女鬼,你搞定了那个姓钱的,勉强算平手,下一次,我们必须分个输赢!”
沈平对赌约显得十分执着,这也难怪,做这一行的人把名誉看得比命重,他是宁台市风水行业的头面人物之一,而我和细猴只不是个刚出茅庐的后生仔,要是连我们都赢不了,沈平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你就这么想当儿子?”从陈家村回来,细猴的胆子也肥了不少,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平哥,我以前尊重你是个人物,凡事对你客气三分,这麻烦是你自找的,可怪不了谁!”
“放你妈的屁!”沈平把小眼睛眯得很紧,对我们冷笑道,“两个小崽子,刚出道就敢这么猖狂,我姓沈的不好好教育教育你们,真当这一行没人了,等着,会有你们跪在地上给我磕头的一天!”
撂下这句狠话,沈平气急败坏地钻进越野车驾驶室,狠狠轰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妈的,来就来,谁怂谁是狗娘养的!”细猴对着越野车啐了口唾沫,满脸都是不屑。
我们回到了事务所,打算先补个觉再说,谁知,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又叫起来了,我迷迷糊糊地接听手机,林妍在手机那头说的一句话,却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
“王青云,关于那把银梳子的案子,我们查到眉目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有消息了?”我眼前一亮,顿时从座椅上跳起来,看了看时间,对她说道,“这样吧,你下班之后过来事务所一趟,我请你吃饭,顺便把情况告诉我。”
“行,我五点半就下班。”林妍很爽快地答应了。
挂掉手机,我推了推倒在椅子上熟睡的细猴,这小子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只要自己一个人回到出租屋,冲了个热水澡,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下午六点,我带着睡眼惺忪的细猴,来到了和林妍约定好的那家饭店,进了包厢,发现林妍已经坐在里面等着我了,“你们这两天干嘛去了,为什么昨天我给你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没什么,接了趟业务,这两天跑得比较远。”我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还是说正事吧,关于那件案子,你们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