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战刀一扬,号令传下。
后阵处,一道浓黑的狼烟,腾空而起,冲上九天
“全军停止后撤,给我列阵准备迎敌。”陶商见号火已放,又横刀大喝一声。
再精锐的士兵,在败退的情况下,原本坚不可摧的斗志,也会变得无比脆弱,何况一众陶军士卒,连着奔逃了数里,斗志已是大挫。
这些慌张的将士们,却沒有想到,在这个撤退的关键时刻,陶商竟会喝止他们,还要他们这些惊慌之众,重新结阵,准备再次迎敌。
敌军追势汹汹,人多势众,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英布等众将,皆神色震动,彼此相望,那表情显然是在惊奇,素來英明的主公,为何会一反常态,屡屡的犯下错误。
他们却忘了,他们的主公,最喜欢的就是出奇制胜。
难道说,主公已在北岸一线,布下了伏兵吗。
诸将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样一种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荆州兵已有半数渡河,但环看四周,地形一片的平坦,别说是伏兵,就算是根藏人的芦苇也沒有。
也就是说,陶商不可能使用伏兵之计。
诸将百思不得其解,心情愈发的焦虑起來。
“夫君,若是让荆州兵悉数渡河,在北岸结阵,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趁他们半渡,给他们狠狠一击吧,这是我们最后的阻敌机会。”
吕灵姬好歹也懂些兵法,知道半渡击之的道理。
英布却摇头道:“这条水系很浅,连漆盖都沒不到,蔡瑁那小子明显早有防备,你看他过河时阵形都未裂,明显是防着我们半渡击之,末将以为,现在进犯为时已晚,不如即刻撤退。”
就连素來勇猛的英布,也看出形势不利,提议撤退。
陶商却不以为然的一笑,“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急什么,我说过要送蔡瑁一份见面礼,你们们耐心的瞧好吧。”
陶商言语中尽是自信,一副淡容从容,掌握一切的态势,吕灵姬等将也无可奈何,只能暂压下焦虑。
正面百步,“蔡”字大旗傲然飞舞,蔡瑁已涉水过河,登上了北岸河滩。
他的左右,近两万多的兵马,也已登岸,列阵以待。
蔡瑁并沒有贸然进攻再度列阵的陶军,而是下令放慢前进速度,时刻戒备,等后续的一万多兵马上岸后,集结全部的力量,再对陶军发动进攻。
一抬头,蔡瑁就看到陶商的万余败兵,已列阵于两百步外,摆出一副誓死不退之势。
“陶贼,我阵形不裂,你半渡击之的伎量已经破灭,竟然还不退,哼,我看你是自己找死”蔡瑁暗自冷笑时,眼中复仇的杀机狂燃。
此时的蔡瑁,仿佛已看到了陶商全军覆沒,看到了陶商被他踏在脚下,一刀诛杀,复仇之后的痛快。
杀弟之仇,终于能在今日洗雪。
一战若败陶商,他蔡瑁今天也将扬名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