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左侍郎是满笃,三十九年从内阁学士位上转的理藩院右侍郎,去年转理藩院左侍郎……”
“右侍郎是伊道,去年从翰林院侍读学士升理藩院右侍郎……”
九阿哥听着,不由皱眉道:“这是理藩院?怎么捅了翰林院的窝子了?我怎么记得,老哈升兵部侍郎前,也是内阁学士来着……”
后头哈雅尔图先是兵部右侍郎,再升督察院左都御史,降级调用起复后,为理藩院尚书。
许是经过理藩院跟督察院衙门的缘故,历练出来了,哈雅尔图身上看不出酸腐味道。
至于其他的翰林官,九阿哥有些发憷。
不是怕他们身份,是怕他们行事。
更不要说,前些年他在上书房时,都是翰林官入宫侍讲。
即便这两个人名耳生,没有在上书房当值过,九阿哥也觉得不自在。
本以为是个省事的衙门,没想到理藩院做事的两位侍郎,居然都是翰林官升上来的。
这书读多了,人就显得虚头巴脑的。
五阿哥道:“在理藩院当差,主要负责的就是蒙古事宜,要会说蒙语、国语,还要通汉语,肯定要挑出身,在八旗举人、八旗进士出身的官员里择选。”
要是在六部九卿衙门,分了旗缺、民缺,不差干活的人。
旗缺上尚书、侍郎能不能干就无所谓了,还有汉尚书跟汉侍郎在。
理藩院不行,没有民缺,不允许滥竽充数。
九阿哥觉得头疼。
大家都能干?
那他偷懒就有些显眼了。
五阿哥看了眼门口,对何玉柱摆摆手道:“去外头候着。”
何玉柱应声出去。
五阿哥压低了音量道:“这边除了负责蒙古、青藏事宜,还有些京城消息的汇总,要报到御前的,不过那不与咱们相干,是尚书负责……”
“什么?”
九阿哥惊讶道:“不是銮仪卫衙门那边负责京城内外消息么?”
还有内务府慎刑司那边。
宫里宫外两处消息来源,各有不同,互为补充。
五阿哥道:“谁晓得呢,许是怕那銮仪卫那边消息不全?”
九阿哥却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不像是补充,更像是制衡。
要是只有一个消息来源,那要是篡改了消息,或者蒙蔽圣听,就太可怕了。
如今有了三个地方的消息来源,大家当差只有紧着精神的,也没有人敢动什么手脚。
否则三处比照,立时就能察觉到不同。
防患于未然。
“老哈比想象中的受重用啊……”
九阿哥道。
五阿哥道:“汗阿玛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是当用的,是个会做人的,往后你也客气些,到底是主官。”
九阿哥点头道:“嗯,嗯,我听五哥的。”
五阿哥起身道:“走吧,你不是管部阿哥,是来行走的,总不能等着几位堂官上门。”
九阿哥也跟着起身道:“那过去吧,打个招呼,正好问问银库谁管着。”
理藩院有单独的银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