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商予之前淋了雨,感冒了。这会儿,越发感到头重脚轻。战念北牵着她的手,她手指冰凉,触碰之下,她指尖的凉意好像从战念北握着的掌心直达心脏,凉的让他心疼。
商予系好安全带,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身体也跟着打了个寒颤。
战念北眉头轻蹙,侧身过来,握着商予的手,还是冰凉的,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热。他干脆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腾空过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商予的额头,这样更能感受到她的体温,确定在发烧。
战念北关切道:“冷不冷?”
商予点点头,没有力气说话,只“嗯”了一声。
战念北把西装外套脱掉,盖在商予身上,重新系上安全带。出发的路上,他打了个电话。车没有往凯岳壹号的方向开,而是去了一家私人门诊。
30分钟的车程,商予已经沉沉睡去。战念北开的很快,商予的手一直被他抓在掌心,手指的温度渐渐恢复,却不是正常温度,越来越烫,最后烫的吓人。
停好车,战念北把昏睡中的商予抱下来,她身上裹着他宽大的外套,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头靠在战念北的胸口。战念北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在夜晚的瑟瑟秋风中迈着长腿,跨进门诊大门,对前台护士说了句:“让苏医生接诊。”
导诊台护士抬头,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容英俊,面色却很阴沉,不禁让人产生几分忌惮,护士没有说话,乖乖地按照吩咐拨通了内部电话。
量体温、抽血、等报告,开处方,输液。整个流程下来前后接近1小时。
战念北坐在病床边,商予的一只手始终被他握在掌心,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商予脸颊的碎发,温柔的眼神中,带着心疼的意味,他不忍看她生病。
“不是太大的问题,不用这么愁眉苦脸,几天就好。”
苏泓递了一瓶纯净水给战念北,战念北接过来,没有打开。
“怎么一直不醒?”
“感冒发烧,细菌病毒混合感染,伴随急性咽喉炎,刚都烧到39。6度了,退烧了就能醒。不过,这几天会反复发烧。”
苏泓说的很淡然,这确实是他们日常见到的小病小痛,季节交替,温度变化,病毒细菌肆虐,每天接待比现在的情况严重的患者多了去了。
可那是对于苏泓这个每天面对无数个病人的医生来说,战念北不管那些,他只关心商予,看不得她惨白的小脸,和有气无力的样子。
战念北冷冷地说:“苏医生,你觉得怎么才叫严重?”
苏泓不仅不以为然:“实事求是,流感季节,别太紧张。”
苏泓是苏沐的堂哥,留美医学博士,之前是三甲医院内科全科一把,在江都医疗圈很有名,30岁出头就拿到了正高的职称。
2年前,苏泓辞了医院的工作,开了这家高端私人门诊。像一般的常规流感,根本不需要他本人出诊。因为对方是战念北,他全程看诊,全程陪同,现在战念北还当面给他脸色看,小题大做,当真让人无可奈何,又不好发作。
“大概要住院几天?”战念北坐那没动,眼皮一掀,看着站在床对面的苏泓。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在公立医院都不需要住院,每天按时输液,三天后如果没有反复发烧,就差不多了。不过,我这里,随你战大老板心情,想住多久住多久!”
“你咒我呢!你这什么好地方,明天早上办出院。”
“好,你说了算。”
“每天什么时候过来输液?”
“上午吃了早饭就可以过来。”
“嗯。”
商予凌晨退了烧,看起来比之前睡的安稳了些,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战念北中间出去抽了几次烟,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