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托着下巴,慢悠悠道,“藏色姐姐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藏色愣了愣,好一会儿后,面露恍然之色。
是了,方才被长泽带来的消息震惊了,竟将今日最重要且最主要的事给忘了。
她再度抛开小阿涣,转而凑了上来,兴致盎然的问,“如何?”
虞紫鸢看似不在意,却也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
“这个嘛……”玉清要说不说,钓足了几人的胃口,方才笑眯眯的开口,“恭喜紫鸢姐姐,虞氏后继有人。”
这日,继魏长泽匆匆忙忙带来的冲击之后,玉清又使得她们震惊在了原处。
本抱着玩笑的心态,没想到竟成了真,怎么可能会平淡处之?
不论如何,因为玉清的话,在小亭中引起了一阵兵荒马乱。
藏色小心翼翼的跟在虞紫鸢身旁,下山时恨不能直接将她背起。
虞紫鸢心中莫名的慌乱因看起来更加慌乱的藏色……而得到了缓解。
这一日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太阳东升西落,一连数日,岐山都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玉清也不着急,每日气定神闲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将温若寒的算计忘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望城山迟迟没有暴动的消息传出,且玉清更是八方不动,不见其亲自上门求和,温若寒不出意外的急了。
他演了那样一出大戏,好酒好菜的款待抓捕回来的那些潜伏在清溪镇的望城山门人,差人日日同他们谈话以策反他们,现已初具成效,并付出不小的代价将兰陵金氏拉入己方阵营,怎么可能由着自己算计的一切功亏一篑?
于是,在魏长泽带回消息的第七日,温若寒终于坐不住了。
他对外发出檄文,斥责望城山宗主翁执安阴狠毒辣,竟要对他三岁的儿子温旭下杀手,并要将加害旭儿的罪名扣兰陵金氏的头上,以激起仙门世家之间的矛盾,使得散修宗门望城山从中得利,幸得祖宗庇佑,旭儿并未出事,然其狼子野心,令人心不寒而栗,可谓罪不容诛。
话里话外,满是挑拨仙门世家与散修门派之间矛盾与争斗的意图。
但仙门百家不可能仅凭他这短短的三言两语,就相信望城山图谋整个修真界。
真要说图谋修真界,温若寒倒是更有可能,毕竟他从未收敛过自己坐拥天下、一家独大的野心。
倘若仙门百家真被他鼓动,与散修宗门及望城山对上,矛盾不断,致使最后两败俱伤,得利的还能是谁?只有他这个挑起争端的人。
世家大族传承数十年、百余年乃至几百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上了他温若寒的当?
因此,这篇檄文在修真界散开后,所有世家并未被鼓动,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等着看望城山与金家作何回应,再斟酌以怎样的方式对待这虚虚实实的一家之言。
可望城山好似一点儿也不在意这篇传遍整个修真界且具有煽动性的檄文,饶是山门中的普通弟子,亦没有受到影响,淡然极了。
这一日,清河某偏远小镇的某处酒楼,一名乐陵秦氏的修士发觉旁边那桌的几个人腰间悬挂着望城山的令牌,当下便压不住满心的好奇,略显冒昧的问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