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管尼姑的?一个老头做尼姑庵主?”唐少陵惊奇道。
“……”秦绾抽了抽嘴角,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因为谁也不知道唐少陵说这句话究竟有几分认真。
“我觉得,不是尼姑庵吧?也许是个守灵的,所以对修陵这么熟悉。”沈醉疏深思道。
“有道理!”唐少陵点点头。
秦绾哭笑不得,安堂也就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义庄,专门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
“老夫一定要杀了你们!”言绝泓连眼底都泛起了红色,显然是愤怒到极点了。
“放心吧,不用你提醒,等你说完该说的,本公子也不会忘记杀你灭口的。”唐少陵理所当然道。
秦绾无语,都摆明了说不说都要被灭口,还指望人乖乖就范吗?
“绾绾,像这种老顽固,就算说了什么,也肯定不是真的,所以还是杀掉一了百了吧。”唐少陵摇着言绝泓的脖子,一脸的认真。
“不说?”秦绾一声冷笑道,“等出去后,本妃把言彩衣扔到京城最低贱的窑子里去伺候码头上卖苦力的贩夫走卒,看他是不是不说!”
“你敢!”言绝泓惊怒交加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敢的?”秦绾一声冷笑道,“你想说她无辜?你做的这些事,没有言彩衣从红袖楼里来往的达官显贵中给你探听消息,会如此顺利?她既然可以利用女人的身体做筹码探听消息都不觉得卑鄙,那本妃同样利用她身为女人这个弱点来逼你就范,有何不对?”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有人用同样的方法用在你身上?”言绝泓咬牙。
“呯!”话犹未了,他的后脑勺再一次和石壁亲密接触。
“手又滑了。”唐公子笑眯眯地说道。
秦绾恍若未觉,只是很平静地说道:“若是本妃能沦落到那个地步,也是自己无能,只可惜,你肯定是看不见那一天的。”
言绝泓大口喘着气,不止是喉咙被掐住的窒息感,还有几道在经脉中乱窜的炽热真气,宛若一根根烧红的针在体内游走不休,而最难以忍受的是,因为几次撞击,他的头磕破了,后脑勺上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头花白的发,再从额头边上流下来,更显得狰狞可怖。
“你小心点,撞傻了怎么办。”沈醉疏忍不住道。
“本公子会小心点手滑的。”唐少陵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其实呢,本妃一直觉得,这世上从来没有买不来的背叛,买不到,只是因为价码不够。”秦绾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幕后的人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威胁,利诱,在东华,不会有几个人比我更有资格谈条件,你说是不是?言老先生。”
言绝英只是狠狠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或者是,因为我是她的师妹,所以……你有心理抵触?”秦绾叹息道,“何必呢?言家灭了,欧阳慧也死了,什么仇什么怨不都一了百了了吗?”
“绾绾,这人大概听不懂人话,还是弄死吧?”唐少陵道。
秦绾叹了口气,其实也知道,言绝泓参与这件事,必定已经想过所有可能的后果,不可能那么容易策反,何况,欧阳慧和言家的仇怨太深,她现在这个壳子可还顶着“欧阳慧的师妹”这个名头呢。
“你最好别想着要死一起死。”沈醉疏冷哼道,“我能进来,至少就能带她出去,就算其他人都死了,只要秦大小姐活着,想必你知道后果的。”
言绝泓这才正眼去看沈醉疏。
在所有的计划中,这才是最不该出现的人。
唐少陵是跟踪他进的陵墓,比李暄等人更早,之前他们交手过几次,他凭着对墓道和机关的熟悉勉强把人甩掉了,可也不过是多困住一人罢了,无关大局。
然而,如今真真切切,是有人另外开了个入口进来。
从刚刚的爆炸声中,他大致猜得出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地下暗河……虽然不好走,但要说只带一人出去,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何况要带的这个女人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