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善说,“这个地方,和顾西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你这三年又不在国内。”
于自善视线对上他,“指望你们三年都指望不上,我觉得自己找的方向错了,她在伦敦有家,不一定要在那儿住的。她无父无母,确实没有故乡那个概念。”
钱小乐小心脏狂跳,原来你这三年,是在外头等她。却没敢说出口,低声说,“怎么会没有家乡,她家不是平城的吗?”
于自善说,“可惜她嫁的人门第太高,高到我们根本都搭不上那个边的人。如若不然,从国内始终更好打听一点。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从这边入手。”
“那你三年前怎么不回来,白耽误时间。”钱小乐很不满他的慢吞吞。
于自善说,“嗯,你觉得她那个年纪轻轻,就被称作七爷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小乐呼吸一滞,只觉一阵冒冷汗,是呀,三年前,于自善怎么敢查,怎么敢找人。谁能知道,那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说保真包养都能令人相信的男人,家里有那么硬的背景。什么七爷,不过都是她那个男朋友。当一切掀开的时候,那种家庭能够掌握国际黑。幕,各种金融大势好像都成了顺理成章。
这种顺理成章如一道屏障,隔开了他们和顾西。
跨阶级的障碍,不止是权利和金钱,还有那,自己都只恐看不见的深不可测。
所有的火热都褪去,如同一次次,他攒足劲要找保真,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他脱力般地说,“我也托了很多关系,只知道他们一直好像都在国外……”
门轻响。
于自善靠向沙发,“进。”
门开了,女孩站在门口说,“吴庆林介绍的那个老板来了。”
于自善皱起眉头,“我今天要去方毕纯的博物馆,谁给我约的?”
“我。”女孩靠在门边,笑着说,“前天晚上我打电话问过你的。”
于自善想不起来了,他说,“他要什么?”
“听吴庆林说,他想收藏艺术品,想找你指条路。”
于自善站了起来,对钱小乐说,“对了,你喜欢吃方毕纯美术馆的东西,一会一起去。”
女孩在门口说,“还得订台呢,搞得和餐馆一样。看画展反而不用排队。”
钱小乐说,“肖静,你这是外行话,一听就知道你没去过。”
“为什么?”
于自善已经往外去,听钱小乐说,“因为……要是听见自善那样的话,去过的人就会说,什么时候?可以带人去吗?”
“出息。”于自善笑着往前去。
一路来到贵宾室,隔着玻璃窗,一看到屋里的人,他的笑容就慢慢地消失了,他转头,对身后跟着的肖静说,“你去,把钱总叫过来。”
肖静是他这边的一个业务副经理。人非常活。连忙转身就去了。
钱小乐几步过来,“怎么了?”肖静没有跟。
于自善隔着大玻璃,看着里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对他说,“里面那个女的,就是顾西的老公,曾经养过的一个情妇。”
钱小乐愤怒地眼圈瞬间红了,“就是那个闹过自杀的?”
“对。”于自善语气肯定,“米瑶,我见过她不少照片。她高中毕业,大学只上了一年,就跟了个有钱人。我就是没想到,这样能遇上。”
钱小乐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女人,他心里觉得保真什么都好,可保真的老公不知道会不会欣赏,里面的女人一看就比保真年轻,他想到这里心都要碎了,“保真怎么这么命苦。那么好的女孩,嫁给那样一个东西,还给他劳心劳力。他几年前就能找这么小的,现在更不知成了什么样。”
于自善转头左右看看,看到肖静站在另一头,他抬抬手,把肖静叫过来,对她说,“你去给他们说,我要去方毕纯的美术馆。那边有画展,如果他们要收集现代艺术品,和我去那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