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星辰瞬间得意起来,没有哪个哥哥让枝枝哭过吧?
然后又觉出不对味,他这是让枝枝伤心难过了呢!
龚星辰忧伤地叹气。
县令夫人看着晴转多云的龚星辰,心底的伤感与难过抛到天边去了。她翻了个白眼,问他,“身子哪有不舒服的?”
龚星辰唉声叹气道:“我心里不舒服。”
县令夫人心里一急,连忙问道:“是疼吗?”
龚星辰点了点头。
县令夫人听商枝说龚星辰伤到肺,怕他伤势没有好全,急忙去找商枝,走到门口就听到龚星辰嘟囔道:“我居然让枝枝哭了,心里好难受。”
县令夫人一个趔趄,恨不得打他一顿。
这浑小子!
龚星辰问道:“我爹呢?”
“枝枝研制的伤寒药与霍乱药一出,已经惊动府城,知府大人亲自来巡视,你爹忙着接待他。”县令夫人心里如何不明白,如今正是六年一度的考核,知府大人想升迁,对政绩格外重视。而若是伤寒药与霍乱药用到恰到好处,那么便是知府大人的机会,又如何会放过?
不过这也正好,对商枝是天大的好机会!
龚星辰顿时没了声。
商枝熬好鸡汤,端着一碟点心过来,放在炕边的小桌上,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之前一直忧心忡忡地县令夫人,在一边涂抹膏药,完全不再担心龚星辰。
龚星辰幽怨地望着他娘,听着他娘数落脸上新长的几条纹,就是给他气的。
“我扶你坐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商枝掀开被子,准备扶着他坐起来,端着小米粥进来的薛慎之,将粥放在小几上,“我来扶他。”
薛慎之将龚星辰扶着坐起来,在他腰后塞一个靠枕。
龚星辰昏迷四五天,只靠着汤水维持体能,又一直未曾动过,身上很虚,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吃完饭,休息一会,可以下床缓慢地走动,不将伤口崩裂就行。”
商枝先喂他喝几口汤,再将熬得粘稠的清粥给他吃下去,才准许他吃两块山药糕。
龚星辰看着碟子里两块加起来都没有他半个巴掌大的山药糕,一口就能吞进去,味都尝不出来。
他意犹未尽地舔一舔唇齿,“不能再多吃一块?”
“不能。”商枝一点都没得商量,抬眼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补充道:“明天可以吃三块。”
龚星辰没来得及郁闷,听商枝说明天可以多吃一块,又高兴起来。
身体太虚弱,吃饱喝足,龚星辰扛不住困,又睡了过去。
商枝看着他安静地睡颜,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空了的碗碟,才有一种他真的醒过来的真实感。
县令夫人将膏药收起来,眼睛上清清凉凉,肿痛感减轻许多。她站在商枝身边问道:“他的肺应该没有大碍?”
商枝摇了摇头,“过几日再测一测。”
县令夫人叹息一声。
商枝握住了县令夫人的手,坚定地告诉她,“干娘,您放心,二哥吉人天相,一定会彻底好起来。”
县令夫人点了点头,经过这些天的煎熬,好的坏的,心里全都想过,龚星辰能够醒过来,又是生龙活虎的状态,就算有一点后遗症,她也很满足,只要人在就好。
“你守着星辰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回去睡一觉,这里有我看着。”县令夫人看着站在一边的薛慎之,催促商枝去休息。
商枝确定龚星辰没有大碍,她有许多话没有与薛慎之说,思索一会,便起身与薛慎之去她的客房。
商枝推开门,让薛慎之先进去,她进屋反手关上门,扑进薛慎之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