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咬住筷子,心情十分复杂,结果脸突被捏住,他被迫吐出筷子,人顺势喂了他一口蟹肉。
江倦咬了几下,蟹肉真很是鲜甜,他不回头就是王爷喂自吃,毕竟王爷很是热衷于投喂他。
当,也确实是薛放离。他看了看薛扶莺与苏斐月给江倦剥好螃蟹,不动声色移开,这才又把自剥好蟹肉沾了醋,喂给江倦吃。
螃蟹太好吃了,人剥壳还人投喂,江倦挣扎不到两秒就躺平了。
被记仇就被记仇,尊重食物最要紧。
这个时候,江念也反应过了。
江倦说不会吃螃蟹,驸马与长公主竟也没丝毫轻视,甚至还亲手给江倦剥壳,好让他尝一尝味。
他们怎就对江倦这样好?
婚约是这样,比起自,他们更中意江倦,现在亦是。他跪了这样久,长公主与驸马也不喊他起身,是因为他们在剥壳,忘了自。
他究竟哪里比江倦差了?
江倦又凭比他更受青睐?
婚约一事,江念过去询问过江尚书,哪怕原因他已经晓,可长公主与驸马对待江倦态度,还是让江念嫉妒不已,他也始终觉得江倦不配。
——江倦不过是沾了他外祖父光,外祖父侥幸救过驸马一命而已。
江念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平静下,与此同时,苏斐月也堪堪起让人传了江念前,他望了一眼,“你就是尚书府公子?”
江念:“家父江佑。”
苏斐月“嗯”了一声,薛扶莺也瞟了一眼,随即惊诧:“怎会是你?”
江念心中一跳,果不其,薛扶莺下一句话就是:“本宫记得你。行礼时候还在东张西望,不懂规矩得很。”
苏斐月笑了笑,不怎意外说:“照时他为人和善、温和端方,我听了便在,再如何为人和善、温和端方,也不过浮于表面,还真是如此。”
驸马这一席话,毫不掩饰对他厌恶,江念听后本辩解,是思及驸马与长公主本就不喜欢他,到底也没说,生生受了下。
但这确实是江念第一次被人如此评价,说一点也不在乎是不可能。
若非他们抚养安平侯长大,若非安平侯极为看重他们……
江念压下了不满,缓缓说:“驸马说是。江念确实许多方做得不好,尚且称不上待人和善、温和端庄。”
苏斐月听后,点了点头,“你也自认为许多方做得不好?看还是过反思,这些不好方又是哪些方?说听听。”
江念一愣,他说不好,不过谦虚之言罢了,他自认为许多事情,即使出发点并非出于本心,也没尽善尽美,但足以挑不出错处。
可驸马这样问了,江念好说:“礼未学透。”
“未学透,”苏斐月重复了一遍,笑吟吟说,“是未学透?”
“我看你根本不懂礼法!”
苏斐月陡发难,“婚姻一事,当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却与照时私定终身,这便是你礼未学透?”
驸马会如此质问,江念早已料到,他定了定神,轻声答:“我们本告长辈,是那时驸马您与长公主俱不在京中,我们又……情不由衷。”
“好一个情不由衷,”苏斐月说,“我且问你三个问题。”
“江倦是你何人?”
“……弟弟。”
“照时与他又是何关系?”
江念睫毛一动,向他解释:“驸马,侯爷与我定情之时,已许诺过会解除婚约,我才应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