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眉头一动,颇为遗憾看了江倦一眼,却没松手,江倦仰头看看他,也对薛放离动手了,捏住他脸。
“……你快放开我。”
江倦说得小声,可再小声,他也是与薛扶莺、苏斐月同席,两人还是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动静,薛扶莺侧过头,当即便惊住了。
——不时候,江倦坐进了他那侄子怀里,这就算了,他竟还伸手捏他那侄子脸!
在薛扶莺看,以薛放离脾气,江倦很可能两手都保不住了,薛扶莺连忙问:“这是怎了?”
江倦挺不好意思,更没法说他不让王爷抱着他,但是王爷偏要抱着他,好摇摇头,慢吞吞说:“……没怎。”
反正已经被看见了,薛扶莺也没多问,江倦就不挣扎了,不过仇还是要记,他掐了一下薛放离,迅速缩回手。
薛扶莺吓了一跳,生怕薛放离当场发难,连忙轻轻撞了一下苏斐月,苏斐月也皱起了眉,见到薛放离捉起那掐了他手,后——
动作缓慢揉捏两下,薛放离漫不经心问江倦:“这用,手指疼不疼?”
苏斐月:“?”
薛扶莺:“???”
两人面面相觑,回忆了一下方才发生了,后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异。
——他们这侄子是,他王妃掐了他一下,却还怕他王妃掐得用,自手指疼?
苏斐月:“……”
薛扶莺:“…………”
这怎看也不像是会发生在薛放离身上事情,可它又确实发生了。
席上又归于一片寂静,唯独江倦在小声问他:“这怎会疼啊?”
薛放离低笑:“谁你。琉璃做,碰一下就能碎,风一吹就喊疼。”
江倦:“你乱讲,我没。”
薛放离没再搭腔,是一下又一下揉起江倦手指,江念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倘若他是不懂规矩,那江倦呢?
如此场合,就这样坐在离王怀中,又与离王举止亲昵,不得体到了极点,更不该是下贱吗?
他倒要听听看,驸马会怎说。
没多久,苏斐月当真开了口,语气却没任何不悦,“你人如此,我便放心多了。”
薛扶莺也轻轻颔首,她望着江倦,诚恳说:“本宫原先还怕你受欺负呢,毕竟一早就答应了你外祖父,会好好照顾你,结果竟闹成了这样。”
薛放离语气淡淡:“本王欺负他?本王怎敢欺负他,他欺负本王份。”
薛扶莺笑了笑,“你呀,欺负了那多人,是该个人治治你了。”
江倦却很莫其妙,“我时候欺负过你了?”
薛放离眉梢轻抬,“是本王拿着你手,捏自?”
江倦仰起头,“……这又不算。”
算不算都不重要,重要是江倦行为没惹得薛放离不悦,他甚至还颇为纵容,无论如何,薛扶莺与苏斐月确实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可再如何,无论江倦过得好不好,总人该向他歉,苏斐月敛起笑容,望向了一侧,正撞上江念不及收回目光。
他阅人无数,自也看懂了这目光。
嫉妒、怨恨、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