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粲然一笑,连眼的江倦,变得没那么碍眼了,他埋怨道:“侯爷竟将我瞒在鼓里,一个字也没有透露……若非是弟弟告诉了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肯告诉我此事。”
江倦不敢说话,他越想越觉得安平侯始终不提赐婚的事情,就是打算给主角受一个惊喜,只好胡乱点点头。
江念心中颇为甜蜜,他还要说什么,公公传唱的声音却响了起。
“长公主驾到——!”
“离王驾到——!”
长公主。
江念慌忙跪下,一阵环佩作响后,香风袭,长公主薛扶莺缓步而,停在了他的面,江念心中一阵紧张,轻轻攥住了衣袖。
——长公主可是已经知晓了他与侯爷的事情,意他的?
正这样想,只听薛扶莺道:“抬起头。”
天家之女,语气柔,也自带威势,说话好似在下达什么命令。
江念连忙依言照做,他唇角微翘,挂上了最得体的笑容,只是抬起了头才发现,薛扶莺并未在与他说话,正看江倦。
江念面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他就了然了。
江倦身为离王妃,不必如他一般行跪拜之礼,但薛扶莺到底是长辈,江倦还是要对行礼的,可他就站在原地,薛扶莺一眼望去,自然就注意到了江倦。
他连行礼不会,皇室成员向恪守成规,江倦这般,薛扶莺必定对他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这样想,江念翘了翘唇角,倏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到了极致,也无比危险,他只觉得自己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好似笼罩在一股几近绝望的恐惧之中。
江念僵硬地侧过头。
薛放离垂下眼,似笑非笑地望江念,他神色懒散,姿态高高在上,好似江念低微如尘埃,根不值得一提,赏他这么一眼,已是破例。
是这种眼神。
似乎看穿了他的一切,对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不甘心在心中升腾,江念攥衣袖的手加大了力道,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薛扶莺开了口。
“真是个好孩子,,与宫过。”
薛扶莺打量江倦几眼,怎么看怎么满意,拉过江倦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两下,当即就要携江倦一同入宴,竟是毫不在意他未对自己行礼,也不觉得有任何失礼之处。
江念颇是惊诧,薛扶莺走了两步,眼风一扫,就这么与江念对视了,眉头一皱,“这是哪家的孩子?行礼时却还东张西望,怎的这般不懂规矩?”
江念慌忙低头,“回长公主……”
薛扶莺却不等他把话说完,拉江倦就走了,江念只好咬了咬唇,暗自恼怒不已。
这是他头一回说不懂规矩。
他礼也行了,不过只是一时疏忽而已,反倒是那江倦,从头到尾没有行过礼,却是好孩子,到了自己身上,便是不懂规矩了。
江念心中气闷,手也越掐越用力,却只能垂首静待薛扶莺离去,但下一刻,他听有人轻嘲开了口。
“不服气?”
黑金色的长袍拖曳而,在地上堆叠如云,男人嗓音偏冷,却颇有质感,“你的那心思,王懒得与你一一追究,只有一点。”
“离他远一点。”
薛放离语气平静,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却满含警告之意,一片森然。
江念浑身冰冷,呼吸要窒住了,直到男人抬脚远去,他才慢慢地抬起头,却正看江倦回头抓薛放离的衣袖,男人气定神闲地拂了下去,而后——
轻轻地握住了江倦的手。
江念面无表情地看。
是啊,他嫉妒。
他这样不甘心,怎么能不嫉妒呢。
凭什么离王如此温柔对待的不能是他,却是这个样样不如自己的弟弟?
可这没什么。
这辈子,他全的押宝在安平侯的身上,就算有不甘心,也不会有任何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