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告诉她、如果我死像惨烈的话,你就给我烧成灰海葬吧!如果还算是死的好看的话,你就给我土葬吧、留个念想”。
“她说、那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算你死相惨烈了,毕竟我挺穷的”。
场下一阵爆笑,有人在下面喊;“史上最坑队友”。
许攸宁捂着嘴巴、又哭又笑,感觉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后来、在战地,认识了你们的导师,在哪个战火乱飞的地区、我们每天都在逃命,都在担惊受怕,都在想着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你会发现能吃一顿饱饭是奢侈,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是梦想,那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离你而去,你会发现上午还在跟你讲话的人们,下午就突然跟你天人永隔了,你会发现、在那里、生命真的是最卑微的,什么都算不上”,顾言言辞激烈、好像她说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昨天。“生命如蝼蚁,能活着、是你们运气好,那里的人们,没有求财求富贵的
、他们求什么?求活着、他们求真主阿拉,赐予他们生命,多一天也是好的,”
“我跟你们李教授,在战地中枪击,受伤,在药品跟食物都急缺的时候,那些受伤的难民们将救援机会第一时间给予我们,后来、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你们在、我们的苦难就有可能让全世界的人知道,然后会有人来拯救我们,如果你们不在了,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受苦受难,战争只会永无休止下去,夺走他们的孩子,摧残他们的家园,我们想要一个宁静的家园,你们是我们的希望”。
全场静默、李老在后面一边听着一边抹泪。
有人震撼,有人不可置信,有人不能理解。
“在坐的有各领域的精英,有国关系跟外语系的同学们,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会在那么安逸的地方跑到那里去送命,我今天来告诉你们”。“一个强国大国、必须要有知情权跟话语权,我们不去、我们听到的,看到的永远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他们说好就是好,他们说不好就是不好,我们永远没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战争的源头在哪里,少年强则国强,即使是在21世纪仍有不少人与饥饿,战争,贫穷为伴,”她停顿,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顾轻舟跟白鹭他们,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你可听见了?我的过往是多么不堪?
我当着万人的面撕裂伤口,为什么?
“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不要怨恨你出生的时代,不要怨恨守护你的国家。也许你所认为的难以生活的日子是被人羡慕的。”
“他们以为子弹将会让我们沉默、但是他们失败了,那一沉默中响起成千上万的声音,他们以为他们能多改变我的目标、阻止我的理想,但我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除了已逝去的懦弱,胆怯、无助与恐惧,坚定与力量、勇气,也由此诞生”。
场下掌声雷动,有人狂呼呐喊,有人热烈盈眶。
顾轻舟坐在一侧、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他作为一个父亲,从来不知道他的女儿有这么多经历,有这么多苦难时刻。
白慎行震惊、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情、被顾言在这样一个场合说出来,他周身都在颤抖着。
蒋毅等人跟白慎行坐在一起,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言听着场下掌声雷动,出手示意停止;“我想问问、这个演讲有时间限制嘛”?
原本再场人都快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她却清奇的改变了方向。
“没有、您可以继续讲”,主持人颤抖着嗓音说到。
“哈”?她以为可以结尾了。
顾言的反应让场上的人们再次笑了起来。
商贾人士只听闻顾言手段狠辣,GL这么短的时间就在汉城立足,必定有过人的后台,现在想来,是非她莫属的位置。
“我在洛杉矶生活多余载,并非觉得那里不好,每座城市有每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有好有坏,我也很庆幸,多年之后的今天,我回归了故土”。顾言这番话出自内心,她很庆幸自己回国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祖国不好,只是身不由己,在国外琉璃多年。
将冷淡的眸光投向场下的白慎行,只见他面容苍白,顾言笑,这就苍白了?仅仅是听闻我的过往就让你失了分寸了?那你等着。
她婉转的嗓音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场有一个人、他从未跟我联系过,但我知道……。他来了”。
学生们惊呼,白慎行一阵恐惧,他要失去顾言了嘛?
许攸宁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老俞,老俞同样的表情看着舞台中央的顾言。
“谁”?学生高呼。
“老俞”,顾言婉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白慎行脸色剐白,毫无血色。
顾言明明只说了两个字,他却感觉有千刀万剐在将他凌迟,让他血肉模糊,顾轻舟身侧的白鹭更是惊恐的看着顾言,而后转身回头寻找白慎行的身影。
许攸宁一脸惊恐的看着俞思齐,顾言疯了?在这种场合喊俞思齐的名字?
她看向不远处的白慎行、只见他捂着胸口低靠在座位上,感觉到视线,阴孑的眸子朝自己扫过来,她吓得往老俞身后躲了躲。
老俞侧头,对白慎行点头微笑。
高手过招,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