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最喜的便是跟那种聪明玲珑一点就通的人交谈,那样能省下不少力气,显然、这个女人算不上聪明玲珑,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可此刻、见她惨白的面色以及惊恐,一双愤恨的眸子,顾言便知晓,他们今日来的目的达成了。
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答应,但最简单最浅显的方法就是告知她儿子现在的处境,她的想法何其单纯,不想让自己儿子受到牵连?有些孩子的出生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味毒药,必须抹杀掉,不然、他们会时时刻刻想起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对于林雄那样的家庭,华棋自己多年为能为林家孕育男丁,又怎会容忍的了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她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这个孩子铲除掉。
“我……。”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冲动下做出来的选择未必是好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来,相信那个时候,你应该能很好的做出判断,”她的言语还未说出来便被顾言打断。
而她始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子很惊人的魔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靠在床上久久不能动弹,反倒是舒宁再一次被顾言的谈判力给震慑住了,真是什么人都能搞定。
这种话语让她说出来,定然是说不出口的。
她素来喜欢干净利落,而顾言在某些时候有特别的耐心去应付那些人。
见过谈判桌上的顾言,只觉得她很有魅力,可今日的顾言似是也不差,思及此,舒宁不免浅笑。“你怎么知道她儿子现在一定在林家人手上?”舒宁疑惑道。顾言朝温外而去,抬头看了眼大厅上的时间,半个小时,够快的,证明那个女人还没有傻透。
“华棋当年生过一个男孩,当时林雄正在某山区任职由于在山区条件艰辛,生病得不到救治最后夭折,此后多年未孕,林雄农村出生,最信奉的便是老祖宗那一套,不传宗接代就是对不起老祖宗,可碍于华家家大业大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养着这个女人的时候两人几乎没见什么面,只是每个月的钱财必然少不了她的,如今他不敢轻易得意华棋,只能牺牲这个女人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林家现在也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林雄现在在想着怎么让他儿子入林家家谱,”顾言分析的头头是道,对于林雄这个人她似乎很了解。
“你怎么就断定他不会牺牲了那个孩子?”“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若这个孩子死了,只怕他林家这辈子真的要失传了,”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在去找其他的女人生吧!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林雄绝对会想尽办法将这个孩子留在林家,不让华棋摧残,但是能不能守住要看他的本事。
顾言如此说,倒是惹的舒宁一阵轻笑;“也是、一把年纪了想再来一个可不容易了。”
“派人盯着林雄,在让你左哥将林雄的通话记录调出来,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小孩的下落,林安琪那边,你想怎么让她不好过应当可以动手了,林家那边的事情,不过也就这断日子了,”顾言的话语颇为轻松,只要那个女人肯点头应允,对付林家不过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过程还是得由舒宁来定,顾言的自信给了她很大的勇气,舒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额头笑的欢。
“笑什么你?”顾言就爱你她如此揶揄问到。
“笑大仇得报啊!”舒宁浅然说到,她本没想将过往的仇恨放在眼前,但是现在竟然有机会,不抓住是傻子,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起来怎么行?
“我从未想过要去报复林家,但这个契机出现的太过合适,”舒宁大方承认,如果让她花心思费脑子去算计林家这个树大根深的家庭她是没劲的,最起码她没有顾言那般步步为营的耐心,她素来喜欢简单粗暴,而顾言是个天生的权谋着,她比不上。
“人在做,天在看,”顾言浅缓的六个字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发生什么,就好像当初林安琪将舒宁算计出了汉城没想到她会有回来的那一天一样,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谓是因果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有的起点,唯一变得、是年岁见涨,他们不在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也不似以往的单纯,故事的主角都在岁月中沉浮过,这么多年历经商场的浮沉,世道的险恶,如今、谁主浮沉,尚未定夺。
舒宁想起当初林安琪是如何趾高气昂的跟自己说着,像只高傲的孔雀似的,如今、她要亲手让她这只凤凰落魄成野鸡。
“世道浮沉,谁也不能做永远的当权者,林安琪,我会亲手手刃了她,”舒宁的话语中露出的坚定让顾言坐在副驾驶上侧眸看她,良久之后才会心一笑。
早就该这样了,别人欠的,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行至市区时,顾言口袋中的手机响起,见是白慎行电话她接起。
“返程了嘛?”他问,因是白慎行正在走远,她听见听筒那侧传来渐行渐远的哭声。
小家伙哭了?“到市区了,”她答,随即看了眼舒宁,浅声到;“开快点。”
“应该还要二十来分钟,”顾言看了眼路况浅缓的跟白慎行说着。
而那侧、山水居里的专职奶爸被自己儿子的哭喊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却又无奈知晓他是饿了,人体的本能反应,于是也只能忍着性子跟自家太太打电话。
“很吵,”白慎行有些烦躁的道出如此两个字。
是真的很吵,平日里哭一会儿还不觉得,这会儿哭了些时候他便觉得吵的慌了,一屋子人都在哄着他,就是不见好。
“饿了能不吵吗?”顾言好笑道,大人饿了都会不舒服,何况还是个小孩。
挂了电话的顾言看着舒宁,而她此刻正在看着路况,见缝就插的一路朝山水居而去,到山水居脚下时,并未多少车辆,一路狂踩油门上去,说好的二十来分钟不过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还未进屋,就听见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陈涵面上游戏不悦,白慎行见顾言回来了,将孩子递到她手中,顾言直接去了一楼的会客室直接喂孩子,并未上楼。
陈涵跟在身后进来,将一块热毛巾递给顾言让她净手,言语中轻缓道;“以后别出去了,哭的心都碎了。”
她是疼爱自家孙子的,见一向乖巧的孩子饿得直哭,可把她心都哭疼了。
她出去,加上路程总共也不过两个半小时,他平日里都是三四个小时吃一次的,更何况她出门之前喂了一次,哪儿晓得会哭的这么厉害。
“恩、”顾言知晓陈涵是心疼自家孙子,微微应着。
见怀里的小家伙一边吃一边玩的状态,这哪儿是饿了,若真是饿了只怕是跟上次一样狼吞虎咽起来了,这会儿玩的动作打过吃的动作,看的顾言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你是不饿,成心的吧!”说着伸出手在屁股上轻缓拍了一下,小家伙瞬间裂开嘴笑着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