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逸辰!
叶安楠脑子转得飞快,推人的动作一顿,脸上神情也随之而变,原本的厌恶变成矜持浅淡的笑。
蒋科长见她没有推开,以为她也同样有意思,更是得寸进尺,几乎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叶安楠身上。
“喝高?没有……我清醒得很。叶小姐,我对你的草图很满意,只要你这次做的好了……我会给你介绍更多的客户。”
几步开外,池逸辰的步伐骤停,蒋科长那暧昧不明的话也随之传入他的耳内。
他的眉头紧紧凝结成个结,目光落在蒋科长在叶安楠肩上来回摩挲的手上,顿觉刺眼无比,阴翳又犀利的冷眸里,寒光似刀似箭。
叶安楠仿若没发现池逸辰般,笑意缱绻地回着蒋科长。
“真的吗?那实在是谢谢您了。”
她的讨好卖乖地声音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却更像一勺油,被浇在了池逸辰怒火中烧的心上。
池逸辰俊颜冷沉,大刀阔斧地踏出往前,突然停在两人面前。
叶安楠侧头,好似此时才看到池逸辰般,言笑晏晏的神色随即僵在了唇角。
但她却没有推开蒋科长那油腻的大掌,反而很亲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池逸辰气势乍泄,浑身的威压似能让周边空气都在冻结起来,冷嘲的声音自那张菲薄的唇里吐出:“原来烈阳集团所谓的实力,就是靠色相展现的?”
叶安楠淡妆娇美的面容也是立即一冷,晴转多云,冷淡高调地怼回。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池总啊。您大概不知道,离开你后啊,我才想清楚。人呐,可不能活得太寒碜。不然,不光别人看不起你,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所以啊,我得趁现在,自己还有点姿色,能利用自然要好好利用了。可千万不能像以前一样傻,围着一棵树转,最后还不是差点被那棵树给吊死。您说是不是?”
眼看池逸辰似要爆发,路尺赶紧上前,“池总,易小姐已经等你许久,再晚我们就迟到了。”
池逸辰仿若未闻,“我怎么听出叶小姐似乎为过去,感到委屈呢?”
叶安楠冷冷一笑,动作妖娆地将蒋科长的手从肩上拿下。
她走向池逸辰,靠近,踮起脚步附在他耳畔,以仅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漫声说道:“池总,你想多了。如果池总是因为吃醋,想跟我重修旧好,只要给得出筹码,我也是很乐意的。”
池逸辰侧头,凉薄的唇瓣恰巧擦过她绯红的面颊。
本该暧昧无限的画面,却被他用寒凉的声音压抑得冰冷刺骨,“因此,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不惜怂恿孩子用冰激淋去败坏老太太的身体?”
老太太?池逸辰的奶奶?
叶安楠震惊无比,“你想说什么?”
冰激淋是唐悠悠带给糖糖吃的,什么时候与池逸辰的奶奶扯上关系了?
池逸辰嗜血一笑,“回去告诉唐悠悠,被人挑拨行事,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这个账,咱们慢慢算!”
说完,池逸辰丢下回不过神来的叶安楠大步离去。
叶安楠则站在原地,怔忡许久。
*
叶安楠扶着已经醉得七倒八歪的蒋科长回去时,景烈正陪着甲方的人往外走。
“你回来了,蒋科长怎么了?”
“蒋科长喝多了。”叶安楠将蒋科长丢给景烈,“你们先过去,我去趟洗手间。”
景烈扶着沉得跟死猪似的蒋科长,眉头微蹙,点头,“那行,你小心点。”
“嗯。”两人分开,向两个方向而去。
叶安楠晚上酒也喝得不少,这会儿正有点上头。
她刚进洗手间,就遇到从里面捂着肚子出来的顾惜悦。
“你怎么了?”
“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顾惜悦说话的功夫,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咕噜声,她抱住肚子,“不行了,我还得回去。”
说着,飞快地再度冲回厕所。
叶安楠有点无奈,“那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行程,有我和景总两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