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梓尧拉着离开,去了一家衣服店,他要了两套男装,然后给我施了易容术,变作小童跟在他的身边。
在城里绕了半天,直到天黑后,我们才在一家名为“玉香斋”的地方停下来,满满的香气里面夹杂着不难分辨的死气和妖气。
充斥在这家花色花香的店里,走来走去的皆是男子。好些人的双眼角都不时的发出绿色的光辉一闪一烁。
“那些就是被吸了精魄的人吗?我记得妖留在人身上的颜色是根据等级来区别的,绿色属于第三等,看来这妖不简单。你心里有数吗?”
梓尧和我一起停在玉香斋的门口,望着里面的花里胡哨。说实话,对于这种地方我并不陌生,之前也曾瞒着九缺和梓尧拉着广陵来这个地方玩过几次。
“进去看看便一清二楚。”梓尧唇边带笑,跨步朝前,“走。”
我是书童,努力扮演着一个书童该有的乖巧,亦步亦趋的跟在梓尧身边,眼睛却时不时的在歌舞升华的玉香斋里面到处观望。
梓尧和老鸨说了什么我是没听到,为了避免不被发现身份,所以梓尧和我约好在他没有发出信号之前,我是不能使用灵力的。
所以望了半天,我都没有看到白天看到的那几个女子。
这里很干净,以我的灵识来判断,那些半人半妖者还在沉睡,但还有些奇怪的气息。
探知了这层讯息后,我就收回了目光,可就在这个过程中,我心头忽然漏了一拍,眼角扫到一抹熟悉。
快速的转头望去,门口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被一名妖娆的女子半拉着朝楼上走去。
黑色如同夜的亲吻,那么的浓郁,又那么的契合,仿佛这层黑就是为他所生,为他倾醉。
我盯着那抹背影,眼光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收不回来,唯有一颗心欢跳的厉害,怦怦声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当那人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停下了步伐回转了头。
我看着他的动作,仿佛被刻意放缓了一样,紧张的连呼吸都快要抑制。
在我的期盼下,他终是转过了头……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失望,那样俊伟的背影不该配上那张脸,这不是我对审美的固执,而是一种天性使然,似乎是冥冥当中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不是他的脸。
“发什么呆,走了。”
梓尧与老鸨聊完,回身随手打了我的头一下,然后由老鸨领着往楼上走去。
我安静的跟在身后,进了厢房,左右张望了一下,窜到梓尧的身边问道,“你查到什么了没?”
“跳舞的一共七名女子,于一个多月前的雨夜来到了玉香斋,请老鸨收留她们。来的时候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方盒。”
“恩。”
我没有说话,撑着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可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喝起来。
“后来呢?”
“没了。”
“没了?”我错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