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夏看在眼里,既郁闷又不解,忙说:“所以呢?”
叶伤寒这时候已经推门下车,用想当然的语气说:“你家住的地方很难打到车的,更何况这么晚了,我要是开车把你送到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农场?”
“叶伤寒,你……你混蛋!”
陈半夏也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怒气,匆匆下车的她憋不住骂了一句。
似是想到了之前叶伤寒在车上对她做的“好事”,她心中忌惮,紧接着语气就缓和了下来,她说:“人家喝了酒,难道你要人家酒驾吗?”
不等叶伤寒接口,陈半夏又接着说:“而且我都已经为你考虑好了啦,等你开车把我送到家之后再开车回开心农场,明儿一早你再开回来就行了啦,要实在不行,你干脆在我家住一晚得了,反正我爷爷也认识你!而且……而且我哥可能也在家,你正好和他谈谈承包生鲜批发市场的事……喂!叶伤寒,你给我站住!”
陈半夏正说得起劲呢,见叶伤寒冲着自己挥了挥手之后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急眼了,忙要迎上去拦下叶伤寒。
已经做到出租车上的叶伤寒探出车窗,用郁闷的语气说:“陈老师,你怎么想的,大晚上的让我去你家睡觉,不怕你爷爷和你哥误会我们的关系?再说了,哪有大晚上谈生意的道理?明儿一早我再过来吧!”
说着,叶伤寒已经坐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看着出租车的后车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陈半夏哭笑不得,自嘲般说:“是啊!我怎么想的?大晚上的居然邀请一个男的去家里过夜?平时我是最烦男人上我车的,刚才居然恨不得把车借给那个混蛋,我到底怎么想的?难道……难道那个混蛋真的把本姑娘的心偷走了?”
大街上,路灯下,陈半夏正暗自郁闷呢,恰好陈森林打电话过来。
陈半夏心里有气,便刻意用冷冰冰的语气问电话里的陈森林:“干嘛?”
“死丫头,我听你表哥说你连相亲的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跑了?”
电话里,陈森林先是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句,然后又神神叨叨地说:“你别告诉我你真去找叶伤寒了?”
“对呀!找啦!”
陈半夏犹自盯着叶伤寒乘坐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她气鼓鼓地说:“可惜你那位得意门生把人家丢在马路边就跑了!”
“啥?”
电话里,陈森林突然就没了声儿,就仿佛神游天外去了一般,好半天过去,他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所以你这是被叶伤寒给甩了?”
“……”
陈半夏咬了咬牙,没吱声。
陈森林显然是来劲了,又说:“孙女啊,不是爷爷打击你,你说你这眼界也忒高了点,叶伤寒那么优秀,你又比他大了那么多岁,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老女人?要我说,你就踏踏实实去见你表哥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算了……”
“老女人?”
虽说平日里陈森林为了催婚也这样称呼自己,可此时陈半夏却觉得这个名词异常刺耳,她一下子就暴走了,冲着电话那头的陈森林大声地反驳:“爷爷,人家上个月才过的二十八岁生日好吧,怎么就老女人了?再说了,本姑娘貌美如花,那个臭屁的叶伤寒就算祖坟冒青烟也未必能娶到我这样的媳妇,哼!”
说罢,陈半夏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她是真生气了,所以挂掉电话之后就开始迁怒于叶伤寒,自言自语般说:“叶伤寒,本姑娘生气啦,明天会放你鸽子,哼!”
说是这么说,可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陈半夏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鬼使神差的,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化妆的她竟还在客厅里化起淡妆来。
原本打算早起去钓鱼的陈森林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着实吓得不轻,他显然是猜中了陈半夏的心思,便忍不住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半夏,你可要想好了,叶伤寒是有女朋友的,当时在学校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陈森林说的是李柔。
“我知道呀!”
陈半夏只顾着化妆,随口回了一句:“那又怎样?”
陈森林不淡定了,忙又说:“难道你想当第三者不成?”
陈半夏虽然是为了去见叶伤寒才化妆的,但还真就没想过要当叶伤寒的女朋友,未免尴尬,她忙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第三者了?”
陈森林不信,说:“那你化妆干嘛?你如果不是为了追叶伤寒,能化妆吗?”
“我……”
陈半夏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化妆,被陈森林这么一说,她突然就语塞了,想了想,脸颊有些滚烫的她干脆违心地说:“待会我有个聚会要参加,又不是去见叶伤寒的,爷爷,你也太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