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服务员:“……”
陈小墨无心理会张远航的耍宝嘴贱,他捧着昂贵的价签默默不语。哪怕陈妈妈经常在饭桌上念叨着让他不要太努力太劳累,就算成绩不好家里也养得起他。陈爸爸天天的叨咕着慈母多败儿,陈大哥总是时不时的送他东西陪他玩哄他开心,甚至在另一个世界的二哥也时常笑着说送他过来是让他当纨绔子弟富二代的。可是陈小墨除了在苏醒那一天,从来都没有过自己已经是富二代的觉悟。
在他的思维定式中,自家父母始终都是那个经营着小餐馆给剧组送盒饭的小老板小老板娘,他也始终是那个家世普通的陈墨。
直到这一次,张远航带着他来买衣服,仅仅是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却是他们家辛辛苦苦送一个月盒饭也未必能买得起的价格。
如此直观的现实摆在面前,陈小墨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本世界的不同之处。
没有得到发小的反馈,张远航也不以为意。他顺手拿起陈小墨的书包往自己肩上一甩,在几个店员恭敬到有些谄媚的“欢迎您下次再来”中,与陈小墨勾肩搭背的走出去。
迈出店门的一瞬间,陈小墨回过神来,立刻问道:“我原先的衣服呢?”
张远航这回是真有点受不了了。“拜托那都是一年前的旧款了你扔了就算了还想拿着它去参加生日派对怎么着?”
“不行,那是我二哥——”陈墨说到这里忽然警觉,立刻转口道:“那是我的衣服,我得拿回去。”
陈小墨急匆匆的回去拿衣服,却没有注意到在他失言的一瞬间,张远航瞬间犀利的目光。
两个人在国贸大厦里面磨蹭了大半个小时,等回到悍马停车的位置时,一个身穿黑西服的司机已经站在车门旁边了。
见到张远航和陈小墨以后,那人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张少”一声“陈少”,替两人打开车门,等到两人上车后才坐到驾驶座开车。
性能卓越的越野车在燕京的大道上稳稳的跑着。陈墨怀里抱着装着他旧衣服的纸袋,耷拉着脑袋眼睛通红。
坐在他身旁的张远航以手撑在车窗上,手指抵着太阳穴,目光一直打量着低头沉默竟然渐渐委屈起来的陈小墨身上。
“怎么了你这是,不会是想哭鼻子吧?”
陈小墨摇了摇头,语气低落的说道:“我想回家了。”
陈小墨说的“家”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陈家。张远航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可是向来敏锐的他却察觉到陈小墨反常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故作随意的笑道:“你不是吧?你才刚出家门多大会儿工夫,居然想家。堪称是燕京一中风云人物的陈二少什么时候变成了妈咪boy了?”
陈小墨低着头不说话。
张远航目光晦涩的眨了眨眼睛,又笑道:“哎,你是怎么跟家里说的周末要出来玩?没被你哥拆穿吧?”
陈小墨毫无防备的说道:“我就跟我哥说的周末要跟你出来玩,约国贸大厦见面。”
张远航的脸色闪过一丝古怪:“你就这么直说了?”
陈小墨说道:“没说生日派对的事儿。我答应你的,就说去国贸大厦了。”
可如果是以前的陈少,绝对不会这么乖巧的说出真话,更不会肆无忌惮的跟陈大哥说出要在周末跟他张远航出来玩这种找打的话!
联想到这半个月来陈小墨和从前大相径庭的表现,张远航在陈小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这半个月你不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平时窝在家里都干什么呢?”
“看书,学习。”陈小墨有问必答的说道:“这边的功课我都不怎么会,尤其是语文政治和历史,得多背背。”
陈小墨还记得他穿越过来的第三天,班里就举行了一次历史考试。丝毫没有穿越概念的陈小墨做卷子做的特别耿直,并且自信满满的觉得自己一定能拿高分。
结果考试成绩一下来陈墨就囧了,满分一百分的试卷才拿了七十来分,有关于明朝崇祯年后的回答全都是错的。关键是他还答得特别真情实感,据理力争。气的卷子下来后历史老师罚他站了一节课。
与陈小墨从来都是难兄难弟的张远航当然也跟着陪站。比陈小墨在卷子上胡乱答题至少还对了七十分更恶略的张某人因为一个字都没写直接交空白卷的举动气的历史老师暴跳如雷,在质问张远航为什么不答题时,张远航还振振有词的解释说“害怕擅自篡改历史惹老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