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杀戮,较之这一份真情,又值几分?
车轱辘碾在雪地上发出滋滋声。
可是心碎的声音?
痴心如铁,哪里会碎?
只是泪珠儿成冰的声音。
云层渐渐低了下来。
马夫觉得有些烦闷,回头对李邪说道:“少爷,我觉得有些胸闷。”
“无妨。”
李邪喝了口酒,伸了个懒腰,淡然说道。
该来的,终于来了。或者说是,不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察觉不到后面的风晴,不表示就感应不到上百位无我境的杀机。
“哦。”
少爷说“无妨”,自然无妨。
李邪斜靠在车厢上,静静看着角落里三个木箱子。
仿佛听到了飞刀的铮鸣,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一样有些烦闷。
他宁可让飞刀饮酒,也不愿飞刀饮血。
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李邪的马车徐徐前进,马儿悠悠,马夫也是悠悠,就连风儿也是悠悠地吹着。
雪还是没有下。
风晴的马车停了下来。
她遇上了那股洪流。
风晴静静地看着吴用为首的一干无我境强者,还有跟着后面那些数之不尽的正道人士。
眼神中没有害怕,只有厌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讨厌正道人士,哪怕她是风朔的女儿,是道门正宗的天之骄女。
敌人的强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是一股可以湮灭风神宗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潮流中,她就是一浮萍。
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说的就是现在的风晴。
此时她没有想过自己两个月前才满十八岁,也没想过未来的日子,李邪是否还会记得她。
也没想过杀死来犯之敌!
没有那么多的飞刀,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让自己死得更惨烈一些,更美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