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大财,官差们自然高兴,连带着对侯景亭这个机灵的盗墓贼也算照顾。
几千里路,跋山涉水。
三四个月的行程,饥寒交迫。
侯景亭还是活着抵达了岭南。
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他就能想办法逃出去。
或者,他会想方设法地“立功”。
只要刺史或是知县愿意抬抬手,他就有机会脱离流人的身份!
反正那些当官的,估计都喜欢前朝贵人墓里的好东西。
他当初能够把死刑改成流放,就是用自己多年的珍藏,买通了京兆府的大小老爷们!
他,江湖人称“景亭候”的侯爷,就算走到绝境,也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然而,打脸来得就是如此之快!
侯景亭刚刚进入合县新城,还来不及感叹这岭南的城池竟如此高大、干净、整齐,一行人便被一队官兵给拦住了。
“什么人?什么情况?”
负责押解的官差大惊失色,还以为来了意图劫囚的歹人。
“越王府的亲卫!”
带队的人,拿出了一块铁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封越王殿下的钧令,将人犯侯景亭押解入王府,充作杂役。”
越王府亲卫,丝毫没有遮掩,直接说出了赫连珏的命令。
侯景亭脸色大变:我,我没得罪越王殿下啊。
我特娘的就是个小人物,常年活在地底下的土耗子,就算我想,我也高攀不上越王啊。
更不用说有胆子、有机会得罪了!
刺史府前来迎接的衙役,看清腰牌,竟半点拦阻都没有,直接将侯景亭的流放文书递给了那位亲卫。
“这!这!”
负责押解的官兵,面露难色,“这不合规矩啊!”
越王确实尊贵,但他只是个藩王。
接管朝廷人犯的事儿,是刺史的职责。
越王却贸然插手,未免有僭越的嫌疑!
“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说话的反倒是刺史府的衙役,他满脸的无所谓,“我们府衙已经接收了人犯。”
而被流放的人,只要到了流放地,且没有逃离,他要如何生活,官府并不插手。
越王府可以把人弄去当个杂役,也可以直接收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