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初趿着毛拖鞋走到客厅时,穆南烟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昨天夜里两人很晚才睡,今天起床时乔浅初的腰还有些酸痛,连带的连走路姿势都有点怪异。
“刚下楼去买的,洗漱完就过来吃吧。”穆南烟将粥盛好放在餐桌上,看了乔浅初一眼,嘴角挂着笑意。
尽量忽略掉穆南烟戏谑的眼神,乔浅初转身迅速地走进洗手间,“我去洗漱,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关上卫生间的门,乔浅初脑海中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的缠绵,双颊发烫。伸手要拿洗漱用品,发现自己粉红色的杯子此刻盛满水,静静的放在洗漱台上,牙刷也已经挤好牙膏,摆在杯口的正中央。
她心下一暖,低头洗漱。
乔浅初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发现穆南烟坐在椅子上,没动筷子。
她连忙快走两步过去,坐在穆南烟对面,端起盛好的粥喝了一口,略微好奇的问他:“都九点半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晚一点去没关系,”穆南烟帮她夹了一筷子的拌菜,不忘提醒她,“喝慢点,你看着倒是比我赶时间。”
乔浅初点了点头,“今天和学校的导师约好十点半之前要交画稿给他,还有一个小时了……”她埋头。
匆忙喝完一碗粥,乔浅初放下筷子,还没等她说话便听穆南烟淡淡笑道,“知道你要说什么,快去吧,等下我来收拾就好。”
乔浅初愣了愣,随即勾唇点头说道:“谢谢。”刚转身,想到床上经过昨晚的激烈一片狼藉还没收拾,脸一红,小声说:“……床单放着,我回来洗。”
穆南烟看着乔浅初有些退缩的举动,轻声微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转过她略显僵硬的身子,力道温柔却不失力量的抱着她,“浅浅,我们是夫妻,知道吗?”
原本慌乱不安的心,在穆南烟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
穆南烟轻轻揉了揉乔浅初的头顶,回身收拾餐具:“有事给我电话,路上小心。”
乔浅初抓起手袋快速地出了门,下了车便径直来到周仓林的办公室门口,展开手里的素描看了看。一个少女披着轻纱赤脚立在夕阳下的沙滩边上,背对着众人,微风轻撩发丝,眼神望着远方的海洋,不知在想些什么。画上的女子静立,笔意是从未有过的安宁静默。
虽然时隔一年,但大概是因为心境的大起大落,现在的画风更加抓人眼球,褪去了不少青涩稚嫩的感觉,也算是意外之获。
她敲响了门。
“进来。”周仓林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带着悠闲。
她推门而入,环视一圈之后心里一愣,随即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周仓林,还有陆月。
陆月正坐在茶壶边一道一道地过着热水,见进来的人是乔浅初,明显一愣,转头看了看周仓林已经泛起笑意的脸,不情愿地加了一个杯子。
“不用,我很快离开。”乔浅初出声阻止。
“干嘛?”周仓林收了笑容,“好不容易来一次,又没人追着赶你!过来,喝喝茶再走!你可好久没陪我聊天了啊!”
陆月心里有气,放杯子的声音重了些,被周仓林的眼神一瞪,立刻老实了不少。
乔浅初摇了摇头。她本打算在这里和周仓林聊上一两个小时的,顺便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他。周仓林是她的恩师,她从初学到现在基本是周仓林一手带起来的,所以打心底里,周仓林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她缺失的父爱。
“刚好你们两个都在,”周仓林喝了杯茶,咳了两句道:“就提一个消息。下个月的月末有一场绘画大赛,主题是四季,你们在中旬的时候统一交一篇画稿上来。至少一篇,作画方式不限,严禁抄袭和模仿。”他说最后一句时看了陆月一眼。
陆月心气高,但心思也多,有过模仿的事件。他不希望这样的大赛里出什么问题,到时候丢的是他的老脸。
“放心吧周导,我一定好好努力。”陆月欣喜地笑着点了点头。单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两个,意思太明显了。
乔浅初则有些担忧地拧了拧眉,这个月已经快要结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要完成一个系列的图画……时间会不会太紧?况且搬去穆南烟那边,作画的条件应该有限。
“周导,这次的比赛我能不能不参加?”乔浅初斟酌道:“可能没……”
“没时间没时间,你的时间都花在哪儿了?”周仓林气呼呼地拿手点了点乔浅初的脑袋,“不行!你这一年都没作品,我就指着你们俩给我争脸呢……我就快要退休了,你们可能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你忍心给我一个这么难堪的结束吗?”
乔浅初叹了口气,想了想道:“那行,我月底尽量把画交给你。”
周仓林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月在一旁看着,冷笑了一声:“我在中旬一定能完成。四季的主题,也就熬两天夜的事情。乔浅初,你是不是一年没画了,手生了?”
乔浅初点了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