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爷孙俩就一起走趟黄泉路,看看到底甚么样子!”秦耀宗将轮椅与地面链接起来的机关枢纽摁下。
院墙忽然塌裂开来,从中崩溅出大量的火油,瞬间将院中地面铺满,秦耀宗接着将手中早就引燃的火引子丢在脚下。
以秦耀宗和秦小娟为中心,冲天的火焰瞬间就将整个铁匠铺包裹其中。
热浪将外围的女真人都四下逼散,善阳被撒合辇一把提着退后十丈,便是如此须发也是被燎了些许。
“这个庄子。。。。。。萨哈林会死于他们之手,也不稀奇了。”善阳的瞳孔有些许涣散,看着远处黑夜中那如同烈日一般灼热的火光,喃喃自语道。
“二族长,咱们该回去了。”撒合辇也是被这些颂人的血性给惊讶到了,以至于他本来稳固的御使境都出现了一丝松动。
五百个女真人,此刻已经伤亡近半。
“搜遍这个村子!找到他们的好东西,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但凡有活口全立刻送到我这里!”善阳一把拨开撒合辇的手臂,眼中泛红吼道。
还未鸡鸣时,秦明就忽然惊醒,顾不得洗漱就穿上衣服外袍,急匆匆的跑到徐宁家门前砸门。
徐宁本是习武之人,刚刚也起了床,开门一看是秦明,便问道:“秦兄弟这是?”
“我从昨天起就觉得心神不安,今早更是忽然惊醒,我怕是王庄有什么事!”秦明语气急促的说道。
“稍候片刻!”徐宁知晓习武之人,特别是到了御使境后会对涉及自身的死亡灾厄有些难以描述的预感,闻言也不多说,只是回屋提了双枪,正要披挂自己的雁翎圈金甲,这才想起被自己放在了王庄并未带回。
“秦明老弟,你的驽马先留在白山县,我这里正好有两匹上乘军马,咱们二人这就赶回去,莫要慌乱了心绪!”
秦明稳了稳心思,这才答道:“有劳徐将军了!”
徐宁将背上的枪囊紧了紧:“以后是兄弟,莫要再叫我将军!”
王庄已经被女真人掳掠殆尽,最后还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庄子烧了个精光,整整一夜过后,已经连黑烟都没有了。
所以秦明和徐宁一直到了庄前才发现,王庄没了。
二人同时在庄墙门洞处勒马,徐宁沉声道:“秦明,无论遇到何事,莫要乱了心境!”
秦明面色无悲无喜,从马上下来,跨过那些女真人和庄兵的尸体,走过了那道自己监督打造出来的护庄石墙,然后就看到了赵铁岭和杨树林的尸身。
二人并排躺在地上,赵铁岭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根镔铁棍,秦明还记得给他打造出来这根铁棍时,赵铁岭欢喜的不行,非要请他喝酒。
而杨树林的身边摆着那张射雕弓,一十八支青玉箭整整齐齐的码在箭囊中,这是撒合辇作为女真人,对勇战之人的一种敬重。秦明蹲下身子,看着老杨头五指皆断的右手,许久之后才抬头道:“徐宁哥哥?”
牵马随后而至的徐宁也被这战场的血腥之气激荡,闻言便知其意:“虽万死,愿往矣!”
近三百女真人收获颇丰,王庄的物资他们根本拿不完,剩余的尽皆一把火烧了。
“这王庄果然奇特,连这庄兵武器都如此精良,怪不得萨哈林有了神物,还想要来这王庄。”善阳若有所思。
“而且比起那些孱弱的颂兵,这些庄兵的武艺战意也是不俗,而且守庄时进退有度,能训练出这样的战士,那人绝对骁勇善战,而且是庄主无疑,可他没有出现在庄墙上,也必不会死在大火之中,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出庄了。”善阳皱眉道。
“无妨,二族长尽可放心,不说咱们这些草原好男儿,就只老头子一人,不管那庄主如何厉害,都教他有来无回。”撒合辇拍了拍身上的雁翎圈金甲呵呵笑道:“这甲端的是精良无匹,乃老夫初次得见,更是被灵气长期蕴养,那庄主没了这甲,斩他如杀鸡般!二族长,你确定将这甲送与我?”
善阳淡淡一笑:“若是需要我披甲冲锋,那对方定然是战力远胜于我,还不如引颈自刎来的痛快,长老是部族长辈,却随善阳在这冰天雪地奔波,理应得此宝甲。”
这时队伍走过了平缓地带,地形开始变得复杂。
前方左右两侧山势陡峭,中间却是一片平地,直到数百步外地势才忽然收拢,只有一条能并行通过两三匹驽马的隘口,过去之后便是上坡,这便是此地地名葫芦口的由来,来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何异状,但此时返回时却让善阳心有不安,他不停的左右张望,那些个散出去的斥候都未示警,让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小心了,小王庄那些庄民的战力远超出他的预计,不过已经被斩草除根了,即便有些许漏网之鱼,也不至于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长老,您有什么感觉么?”善阳看到撒合辇神色有异,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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